出一个字。 谢黎呛她只是图一乐,没有打算一直呛下去。 她一只手按住后腰的配枪,慢慢走到男人的面前,紧接着整个人都愣住了。 ——居然是上午那个中年男人! 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午的他明明还是一脸倦容,体型消瘦,血压偏低,甚至存在轻度脱水的迹象。 怎么一个小时不见,他就化身人形杀器,直接在公司门口大开杀戒了? 难道这又是公司的一个阴谋? 目的是什么呢? 这时,中年男人看到她,脸部肌肉迅速痉挛了一下,露出一个与气质严重不符的高雅微笑: “……谢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谢黎微微眯了下眼睛:“我并不认识你。” 仿佛人格分裂一般,中年男人的脸部肌肉又抽搐了几下,脸上的高雅微笑也随之消失: “我叫陆义福,我知道你不关心我叫什么……没事,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似乎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说话颠三倒四:“——别担心,我临死前绝对会把这杂碎给宰了!” 话音落下,陆义福眼神一变,腮帮子一紧,用枪管狠狠一砸朱利斯的太阳穴。 这一下,差点没把朱利斯的尿给砸出来。 “谢黎,算我求你……”朱利斯几乎是嚎哭道,“求你把我从这疯子手上救下来……我压根不认识他!” 谢黎做了个手势,示意朱利斯闭上狗嘴,抬眼望向陆义福:“朱利斯是屿城的警察,平时不在这个辖区做事,你杀他干吗?” 陆义福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因为他是个坏人!” “坏人?” 陆义福喘着粗气,眼角通红,没有立刻回答。 几十秒钟过去,他盯着谢黎,居然又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来: “谢警官,我看过你的记忆。你活得很痛苦,周围全是罪人,你的父母是罪人,你的同事也是罪人,生物科技的员工更是人人都犯下了重罪。” 说着,他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朱利斯,那目光简直跟毒虫没什么区别,看得朱利斯抖如筛糠,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这个朱利斯,”他说,“打着公仆的幌子,放过多少罪犯,间接害死过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谢黎顿了一下。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警官。”他温和道,“2079年,2月份,你差点就捣毁了一个犯罪窝点。如果媒体把你的功绩报道出来,哪怕你的局长非常不喜欢你,也得给你一个‘副队长’的头衔。” “毕竟,屿城警局已经在纽约上市,哪怕为了股价,他们也得考虑民 意。” “可就在你扣下扳机的前一秒钟, -”⑦()⑦, “这一枪,直接毁了你的升职之路。你想知道,是谁开的这一枪吗?” 答案不言而喻。 朱利斯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整个人又惊又惧,不住发抖: “别信他,别信他!不是我,不是我……这人是个心理变态,他不仅杀了十多个公司精英,还想把警察玩弄于股掌之中……谢黎,我求你,你别信他!” 谢黎:“闭嘴。” 她停了停,转头问陆义福:“你说,你看过我的记忆,怎么回事?” 陆义福似乎真的有人格分裂症,眼珠一转,又露出一个虔诚无比的表情:“还记得我手臂里的菌丝吗?” “别告诉我,是你手上的蘑菇告诉你的。” “——那不是蘑菇!”陆义福双眼暴突,肉眼可见激动到极点,“那是神迹!只要我跟别人握手,就能看到他们的所思所想!这不是神迹是什么!” 他一边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边搂着扳机手舞足蹈,差点把朱利斯吓尿。 谢黎开始后悔,来的时候没有顺手带一杯咖啡,不然喝着咖啡,听这家伙鬼哭狼嚎,岂不是一件美事。 “好好好,是神迹。”她摆摆手,“那你的神迹都说了些什么呢?” “‘他’让我看你的记忆,体会你的喜怒哀乐。”陆义福缓缓道,“‘他’让我……帮你为民除害。” “帮我?” “这个……”陆义福说着,钳制着朱利斯,走到第一位受害者的尸体旁边,“卖给农民过期种子。” “在以前,过期种子并不意味着不能发芽……但自从生物科技把小麦的专利牢牢攥在手上后,过期种子就变成了一坨垃圾。” “哪怕你有路子让过期种子发芽,生物科技也会根据小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