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爱玟小六无人知晓;
防风邶爱大王姬世人皆知。
——题记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轩辕军队屡次进攻,辰荣军寡不敌众,节节败退,险些丢了营地,好在相柳来得及时,以自己为饵声东击西诱走轩辕主力,手下残部才得以逃出生天。
此次死伤惨重,原先的作战计划也不再可行,如今正是危急存亡之际,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去见小夭了。
想来有着一身精湛的箭术,更有玱玹的保护,涂山璟的陪伴,她不会有事的。
喊杀声四起,山林间充溢着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尘土飞扬,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竦。
九命相柳一身雪白,如飞花落下,扬起银丝数缕,翩翩然若谪仙,熠熠兮似流华,一双眼光寒射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立如芝兰玉树,风姿卓绝。提弯刀横杀四方,星斗气,郁峥嵘,一身转战三千里,多少英魂,葬身白玉弯刀下。
月落霜华,血染眉发,一朝水月镜花,情思无涯,破釜沉舟,以身为饵,仓皇拼得半胜半输,退居深山,鸣金收兵后,才得半晌平息。
“九命大人,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无力抵抗。”一个小将跪倒在地,满身血污,怀里抱着一个刚刚咽气的新兵,他才 16 岁。
九命闭了闭眼,胸中郁结,心急如焚,可也无计可施,这本是一场必败的战局,只能一日日拖延,若要取胜,只怕是险中求险,比登天还难。
若是真到了殊死一搏的时候,九命抬起眼皮,望向军营后方,眼底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看不透的阴霾,真到了那时候,他必会尽全力保护战士们。
战事一日日持续,原本清净的山川之间也纷乱了起来,相柳抚着毛球,另一只手贴在心口,感受着小夭的快乐。
如今她是高辛王姬,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即使没有防风邶,也会有其他有趣的人陪伴在身边,你又操什么心呢?
相柳收拾好战衣,正待与各将领讨论军事,瞬间,心口闪过一丝惊惧,那是小夭的心,相柳立即警觉了起来,但分身乏术,也只能继续讨论战局。下一秒,一阵剧痛遍布全身,似有千刀万剑生生穿过,斩断浑身筋脉,刺穿五脏六腑,骨肉间摩挲着铁器,似乎要将全身血肉都搅碎。
小夭!
相柳一刻也不耽搁,忍着剧痛纵身一跃飞身骑上白羽金冠雕,风驰电掣般在云霄中穿梭。
如今她已经是大王姬了,又有着那么精绝的箭术,究竟是谁伤了她?
如今他浑身一波又一波的剧痛,脸上已毫无血色,因为感知到另一颗心脏,他的心跳也渐渐慢了,相柳不敢想象小夭身上的痛究竟会有多彻骨,这可是他的九倍......
涂山家的狐狸真没用!
相柳耳边一阵嗡鸣,心急如焚:“毛球,再快点。”
毛球与主人心意相通,自然是使了浑身解数振翅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击散云雾数千朵。
即使如此,清水镇与神农山相距千里,半个时辰,毛球才飞到紫金顶,相柳也顾不得什么禁制,使出白玉弯月刀,注入灵力,狠狠劈向结界,一路所向披靡,挡在面前的护卫通通斩于刀下。
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衫,相柳原本殷红的双唇也毫无血色,他只想见到小夭,根本无视冲出来的玱玹。
相柳白衣白发,银白的面具,长身玉立在白色的大雕上,纤尘不染得就如一片刚凝成的雪,在清晨的朝阳中异常刺目。
玱玹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士兵将相柳围住,相柳用灵力把声音送到玱玹耳中:“玱玹,你是想小夭活,还是想她死?”
玱玹踌躇犹豫半会,但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妖怪的话,毕竟当初在清水镇,他似乎并未想过加害小夭,于是便将他引到了小夭的寝房。
小夭已经无声无息。
心痛、悲伤、惊慌......相柳已经感受不到了,如今他只想将她护在怀中,手指轻颤,余光瞄到玱玹,终究是狠狠压制住了眼眶中打转的泪珠。
他不明白,明明让她等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多少年来,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竟这么被人伤害。
有那么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走入玟小六的世界,更不该走入小夭的世界,她说的对,九命相柳绝不适合进入女子的梦中,那只怕是会比死更可怕。
此时此刻,望着她生命流逝,气息渐渐消散,真的比死还要可怕。
“我要一座山峰。”
相柳提出要求,玱玹只觉得摸不着头脑,但允许他将小夭带走疗伤,虽心中仍有不信任,更是瞧不起这魔头,事到如今,若他真能救活小夭,一座山峰而已,他拿得出手。
杵在一旁的侍女金萱愣了愣神,从不知道大王姬竟与这魔头有来往,还惹得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上紫金顶来相救,再望望一旁的轩辕王子,工于心计,杀伐果决,机关算尽不择手段,而这位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却愿意施以援手,鼎力相助,更没有借机勒索。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