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的:“你是我的,无论是生是死,也休想离开我。”
女人一时愣住,呆呆站在那里,还保持着跨船的姿势。
眼前的人又徒然变成一衣衫褴褛的和尚,面含慈悲,平静地看着她:“你该回去了。”
手中的木鱼只轻轻一敲,顿时无数的声音涌入脑海中。
女人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接受如此多的声音,捂住脑袋,想要后退,却被船沿绊倒,直直往后倒去,仿佛掉入一片虚无,迟迟没有坠地的实感。
再醒来,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满眼的红血丝,眼底的疲惫尽显。
声音暗哑:“你这次又睡了很久。”
女人怔怔望着上方,似在看他,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之前说过的放我出宫的话,不知还算不算数?”
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等了这么久,醒来的第一件是却是要离开他。
眼皮又沉重了起来,唐宛望着眼前的男人,面容模糊,看得并不真切,似乎是李彻,可又觉得李彻不会如此,肩膀微微往下塌,好像在一瞬间压上沉沉的疲惫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一声沉沉的叹息随风飘散。
“好。”
他说,声音异常疲惫,似无法再承受失去的风险。
“我放你出宫去。”
唐宛近日时感昏沉,一日清醒的时间总是很少的,有时还同人说这话,困意上涌,偏头就沉沉睡去。
两个孩子也总是被叫到她床前,眼睛鼻子红红的,一看便知是刚刚哭过的:“娘亲怎么会睡这么久,起来陪我们玩风筝好不好?”
唐宛很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安慰她,这时才发觉手上没有力气,连抬起的动作都做不到。
李彻那日说的话,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人,正直直地看着她,嗓子干渴嘶哑,微微启唇,就有一杯水喂了过来。
她以为是李彻,可伸手在嘴角拭水的触感很不一样,偏头一看,却是晋察。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眼底的情绪暗沉,那只手慢慢往下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视线顺着手指艰难往上移动,撞进那双琥珀色瞳孔的时候,男人的手指震了震,毫无预警的,那张脸在眼前放大,猛地朝她压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轻缓柔和。嘴唇轻轻触碰上来,心里也忍不住轻颤,想不到他这样的男人,那里会是如此的柔软。
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呼吸被一点点掠夺,胸腔慢慢起伏,忍不住想要伸手推开他。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男人的大掌忽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激烈的吻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唐宛微微仰着头,无力承受着,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几乎要因缺氧晕厥过去的时候,男人才松开了她。
身上微微一沉,晋察将头埋入她的怀中,胸膛剧烈起伏着,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剧烈拉扯的情绪,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女人的心跳也有些快,不知是否因为那场激烈的亲吻。晋察轻伏在她身上,身体的重量没有转移给她,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身上是属于男性的强烈气息,些许熟悉,更多的是极具侵略性的陌生感。
也许是顾忌着她的身体,男人呼吸沉重,却始终没有更近一步。
昏昏沉沉又是不知多少日的光景,她身处于颠簸的马车上,头靠在男人怀中,男性有力的大掌轻柔抚摸她的头发,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那声音真真切切。
“醒了。”抬眸一看,是晋察,眉眼是难得的温柔,轻声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女人问:“这是要去哪里?”
“出宫去。”晋察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你不是想出宫吗,我这就带你出去。”
女人神情微微恍惚,似不敢相信一般,艰难起身想要去拉开帘子。
男人似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将她揽进怀里,帮她拉开车帘。
软香在怀,晋察感到异常的满足,又有一种莫大空虚感,这种感觉在看到女人望着窗外微微发怔的神色时,如潮水般涌来。
他隐隐明白什么,却直觉拒绝深想下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
拥着女人身体的手腕缓缓收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变得幽深暗沉,最终慢慢化成一声满足的叹息
重回晋府。
她前脚刚到晋察居住的恒竹山居,尚睡得迷迷糊糊,便听得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
似隔得极远,又似隔得极近,就在几重院子外。
迷蒙睁开眼,晋察一身红衣站在床前。男人极高大,这一身红衣艳丽,不像是他会穿的颜色。
可此时穿在他身上,许是灯光昏暖朦胧,又许是男人眸色温和,向来严峻冷酷的男人,身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暖光,她竟也觉得有些惊艳。
她呆呆看了许久,才认出竟是喜服。
“你这是做什么……”
话一出声,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也换上了大红婚服。
男人扶着女人从床上坐起来,在朦胧的光线下,只见她眉如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