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捧着茶杯,杯壁温热,望着杯底水面倒映出来的模糊面容,微微有些出神。
只是不好再叫李彻倒水了。晋察一个人坐在美人榻上,明明是坐着的,却莫名显得空间狭窄,包扎好的右手横放在大腿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莫名的有些压力是怎么回事?女人低着头,觉得脖子有些重,又喝了一口水。
怎么这么快就见底了?唐宛手指摩挲着杯壁,忽然就很想叹气,抬头看了眼李彻脖子上的白绫,又看了眼那边坐着的脸色肃穆的男人,莫名觉得眼睛刺痛,头脑发晕。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当事人却是没怎么在意的模样,还问她:“宛宛还要吗?”
不喝了不喝了,是真的不能再喝了。都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女人摸了摸肚子,摇摇头。
眼前忽的一暗,晋察走了过来,眉眼低垂,莫名的有压迫感,他伸出手,女人一时发愣,竟也让他从手中将杯子拿走了。
“有些口渴了。”
嘴唇轻触杯口,刚好是女人喝过的地方,喝完后,还用大拇指轻拭嘴角。
晋察手中握着的还是她的杯子:“还有些渴,陛下可否帮我也倒一杯?”
李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将茶壶放在桌上:“自己倒。”
晋察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的模样,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喝起来。
唐宛知道李彻正盯着自己看,回视过去,男人眸光阴郁,见她看过来,扯起一抹笑,握住她的手。
晋察手里还端着杯子,很悠闲的样子,包扎的右手却从桌底伸过来,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三个人挨着坐得很近,自然能看见桌底的情况,一清二楚,唐宛看着握着自己的男人的手掌,完全将她的小手包起来,她挣了挣手腕。
一动不动,都被握得紧紧的。
心里的火忽然就冒了起来,猛地起身,脸色也沉下来:“都给我放手。”
话音刚落,室内落针可闻。男人的手还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沉着脸,又挣了挣手臂。
这次两个人都同时放开了。
双手终于得到自由。她站起来,屋子总共就这么大,那边是张美人榻,再里面是李彻休息的床铺,是不能再过去的,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危险。
想了想,决定往外面走,地上已经清理干净了,血迹也没有了,干净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停下脚步,转头一看,两人坐在那里,正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就连眼睛里的情绪也是异常的沉静。
似没想到她会转身,眼睛里的温度融化,又重新恢复她认识的模样。
胸口忽然就闷了起来,女人平静转身,离去的脚步微微慌乱。
阿菡吃完冰碗回来了,小女孩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人都同时受伤了。
唐宛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朝自己身上扑过来,那张小脸在自然光线下漂亮的不像话,可能是心中早已有了设想,越看越觉得与晋察有种莫名的相像。
“娘亲!”阿菡轻轻触碰她缠着纱布的手掌:“你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女人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伸手回握住她,小手柔软:“不小心磕到了。”
两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阿菡又扑到李彻的大腿上:“爹爹的脖子也是不小心磕到了吗?”
李彻笑着抱住她:“是的。”
阿菡探出半个脑袋,去看坐在另一侧的男人,手掌也同娘亲一样,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隐约从里面渗出一些血色。
出血又是另一种程度的受伤,是很疼很疼的。
“叔叔也是磕到了吗?”
叔叔?
晋察笑了笑,想起了什么,这才将视线放在女孩儿的脸上:“真聪明。”
“那你们可都要小心一些,不要再磕到了。”
唐宛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吃完有洗手吗?”
“有的。”阿菡的眼睛亮晶晶的:“饭前饭后勤洗手,我都记得的。娘亲,我明天还能还吃一个冰碗吗?”
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嘴巴微微嘟起,这是无声的恳求了。
女人摇了摇头:“忘记你肚子疼的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了?”
“好嘛好嘛?”小女孩轻拽着她的衣角,见她没有同意的倾向,开始搬救兵了:“爹爹!”
李彻看了眼女人的脸色,显然他也同女人是同一条战线:“要听娘亲的话,冰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男人语气温和,可这句话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小女孩这时也隐隐明白,这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虽然爹爹对她很好,也很好讲话,可一旦他语气稍显严肃,小女孩便不由自主怕他。相较而言,娘亲虽然对她很严厉,可只要她摆出可怜的表情,再多磨一磨,女人的态度就会松懈,一副不忍严苛待她的模样。
冰碗没求来,小女孩隐隐有些不高兴,只碍着李彻在场,并不敢发作。虽没见过他生气,可直觉还是不要惹爹爹生气才好。
小女孩正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见他们几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