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猛地靠近,唐宛看着那张脸,脑子一时有些发懵,说出来的话也磕磕绊绊:“我……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她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为了表达我的感谢。”
女人的目光几度划过他的脸。男人眼中笑意更深,看了一眼她手中有些干瘪的钱袋,那是他刚刚亲自拾起的,里面有多少银子可是一清二楚。
欣然应允:“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寻了厅中一处安静的地方,没有去包厢,他也没有在意。正要落座,女人拦住他,拿手帕擦了擦桌凳上的灰尘后,才朝他笑道:“好了,现在可以了。”
女人看起来很少出远门,对这里的菜品也并不熟悉,问了他的喜好,轻皱着眉头,凭名字点了几菜一汤。
笑了笑,语气故作熟稔:“不好意思,只能请你吃这些。不过,听说这里的清蒸鱼很不错,很是鲜美可口。”
男人但笑不语。
唐宛才刚来这里没多久,哪里知道这里的清蒸鱼好不好吃,等这道菜真的上来时,她可算明白刚才男人的笑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是没有拆穿她罢了。
唐宛放下筷子,几乎是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找起台阶:“鱼肉倒是新鲜,只是也不知后厨是怎么回事,能将这道菜做得如此惺,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同我推荐这道菜的人许是要捉弄我,看我的笑话。”
男人倒是很给面子,诧异笑了笑,一脸怎会如此的遗憾表情。
其他几道菜倒是中规中矩,勉强能入口。
唐宛是真的饿了,见他只动了几筷子,免不得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男人笑了笑:“没有,很好吃。”
唐宛看了眼他身上的华贵服饰,很有眼色地没有追问。
起身去付钱,却被扣在了柜台,这个客栈可真是黑心,清蒸鱼做的那么难吃,竟然还要五两二钱银子,比别的地方整整贵了两倍。
更悲伤的是,她连一道清蒸鱼的钱都付不起。
还是男人见她在这里同店家争执,帮她去付饭钱。
没有钱财,好歹也要出力,大抵是店家怕她在这里闹事,扰了生意,将那二钱银子抹了个零头,唐宛这才拉着男人离开。
从刚才的交谈中得知,李彻是富商之子,免不得担心他会觉得刚才讨价还价的事情丢脸:“原本就是我请你,结果还劳你破费……”
见他神情平静,并无异色,原本想说的下次再请你之类的话,顿时也说不出口了,只觉生硬客套。
没想到男人轻声一笑,很是自然地说道:“下次你请回来便是。”
唐宛看着这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眼中的泪几乎要溢出来了,她连忙低下头去,说:“好。”
李彻盯着女人的头顶,眼中不免幽深几分。
刘向刚好这时候进来。
唐宛为避免麻烦,说自己有个兄长,正是刘向,生怕他不配合自己,叫男人知道自己骗了他,匆匆同他告别,就扯过刘向的袖子上了楼。
直到楼下看不到这边的身影。
刘向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斜着眼睛看她:“这般急匆匆拉着我,可是我不在时,做了什么亏心事。”
唐宛忙道:“没有没有,你不要多想。”
想起自己的逃跑之路,不免心中茫茫。满打满算,她与刘向相处不过半日,对他的性格秉性不甚了解,也只他是极为谨慎之人,想要从他手中逃脱,只怕不易,还需好好筹谋一番。
不过性命应暂时无忧,若刘向要取她性命,也不会冒着风险,将她乔装打扮带出城去。
这样一想,心中安定些许,正要抬步离开,手臂一紧,房门重重关上,她被压在墙上。
唐宛吓了一跳,胸膛剧烈起伏着,这样的情形很容易叫人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粗壮的手臂钳制着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男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触觉格外敏锐,虽然有衣服阻挡,却恍若无衣,只觉一片柔软。
似乎是脑海中所想,叫人难以自持,呼吸蓦地一粗,重重推开女人。
他力气又大又猛,唐宛差点儿就要摔在地上,勉力稳住身体,更觉此人阴晴不定,比之晋察、谢峰,还要令人心生厌恶。
刘向自觉没用多大的力气,见女人形容狼狈,心中也是一紧,暗道,他何时如此鲁莽。然脸上神色不显,仍然沉静。
女人头发稍许凌乱,却不见半分的轻佻,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身着男装,却是一番别样的风情。偏偏此时轻轻瞪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不耐,又似嗔怒,让人喉头发紧。
他走过去,随着距离的靠近,女人下意识轻抬手臂,这是很明显的防御姿势,眼神也是警惕的。
只眸中一丝水透亮的水光,流露出些许害怕的情绪,不免显得怯生生,愈发叫人想要狠狠欺负过去。
“刘向!”
距离太近了,女人察觉到危险,情急之下直呼其名。
刘向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倒也真停住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手臂被紧紧攥住。
力气很大,她的手腕几乎要折断,脸上不禁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