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疼痛就席卷而来,腰酸腿疼,又没有用饭,唐宛扶着竹子坐下,渐渐觉得有些低血糖。
唐宛打算等人来找她,不知在原地坐了多久,日渐西移,屁股都要坐麻了,也不见侍女来寻她。
难道晋察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吗?
一股风吹来,唐宛忍不住抱起手臂,开始感觉到冷。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在竹林走了几个时辰,就一个人也没有遇见。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这片竹林到底不是人工种植出来的,又占据着一整片后山,有没有野兽出没,也是未知。
她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最后一点夕阳彻底降落下去。
不能坐以待毙,她这样想着,傍晚竹林的温度也渐渐降下来,地面开始变得又湿又冷,站起来走走也许会暖和一点。
坐久了腿也麻,她扶着竹子正等这阵酸麻感觉过去,就看见一绿衫女子朝她走来,正是别苑山庄里将她打晕绑走的女子。
唐宛提起的心瞬间就落下来,伸手摸了摸额上的冷汗:“醒来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闷,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迷路,还好你来了。”
绿衫女子不动声色看了眼竹子,并不拆穿她:“跟我走吧。”
原本唐宛只是随口问一句她的名字,没想到绿衫女子根本不搭理她,只冷冷往前走。
唐宛便不再问,也知道她不会回答,就在一旁自说自话,说这片竹林真奇怪,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少次,都回到原点。又说她一天没吃饭,又饿又渴,还好她来了,不然晚上就要在这里过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
她知道从绿衫女子身上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也没打算从她身上打听消息,因而一路上都是她一个人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绿衫女子默默加快脚步,只觉得这是唐宛对她的报复,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话的人,她对那位也是这样吗,原来那位竟然喜欢这样的女子。
唐宛见她突然停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叫青衣。”绿衫女子默默叹口气,“所以你不要再讲话了。”
唐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青衣见她落后两步,身子微抖,分明是在憋笑。青衣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被她这样笑,脸颊上仿佛有什么在烧,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这里是一处石壁,青衣将手掌贴在石壁上轻轻一按,只见石壁慢慢往两边分开,面前就出现了一石洞。
唐宛问:“这不是回去的路吧?”
青衣回头看她:“这是二爷的吩咐。”
“这是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青衣没有直接回答她,率先走进去,洞里面黑漆漆一片,仿佛野兽张着深渊巨口。
唐宛下意识就感到害怕,青衣站在那里,默默看着她,分明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唐宛越往里走,就越感到心惊。通道四通八达,每处洞口形成单独的防御地,至少可容纳十人,看起来单独存在,又巧妙的连接在一起,能通向晋府的每一处角落。
她忍不住为这精妙的布局惊叹,心里又隐隐不安,晋察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青衣停下脚步:“到了,姑娘进去吧。”
这里看着像一间书房,严肃,静穆,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旁边是书架,各类书籍码得整齐,还有一张长榻略做休憩。
像是知道她会过来一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蛤蜊肉羹,鱼肚煨火腿,荷叶鸡,鸡丝银耳汤,蟹肉双笋丝,鸡丝伴黄瓜。饭后甜品也很多,枣泥糕,蜜饯青梅,柿霜软糖,芙蓉香蕉卷。
唐宛站在桌旁,总感觉这是她最后的晚餐。
不过她现在真的很饿了。
桌上摆了一大罐酸梅汁,还贴心码了半盅整齐的冰块。
唐宛将酸梅汁放进瓷盅中,眯着眼睛享受起冰梅汁滑过喉管带来的清凉感受。
吃饱喝足之际,起了观摩房间的心思,起身时不小心将花架上的瓷瓶撞翻,好在她动作快接住了,才没能让花瓶掉地上摔碎。
将花瓶放在花架上,微微扭动瓶身摆正,只听啪嗒一声响动。
外面是晋察的议事厅,里面没有人,唐宛正准备关上,外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心思一动,慢慢坐下来。
晋阳懒懒靠在椅背上,神色落败,脸颊通红,已然是醉了。
唐宛忽然想起来,在出发去别苑山庄前,谢婉落水,她水性不好,幸亏被身边赶来的丫鬟及时救起。
虽无大碍,却受了惊,当天就发起高热来。
谢峰听闻此事,立刻带了军士过来,向晋府讨要说法。
当时,许多长辈都在场,有人出来说场面话,想轻轻揭过此事,就这样算了,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
谢峰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领,扔进水里。这样粗鲁,不讲道理,令众人当场惊住,倒是没人再敢说话,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还是谢婉听闻此事赶来,才止住了场面。
老太太为了堵住众口,让谢婉这几日就在自个儿院子里好好养病,潜台词就是禁足。
说是禁足,也并没有真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