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了看不清。”我喃喃自语,“四美,二难。” “四美二难是什么意思?”侧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微微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式地压低了手枪,差一点做出腰际射击的准备姿势,随后又暗自嘲笑自己太过于神经质。这女人的声音识别度实在是太高了,别说是在安静的大草原上,就算是在暴风雪的夜晚,我也听得出来是她,是我最爱的人之一。 “佐伊·克莱因小姐。”我把手枪插回枪套,绒布随手搭在车轮护泥板上,故作生气地看着面前的德国妹妹,“让你不要独自乱跑的。虽然说农场离公司不远,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小雪姐姐要是生气了就惩罚我吧,要打要骂我都心甘情愿,但你得告诉我什么是四美和二难。”邻家妹妹不以为然,拉着我的一只手,几乎依在了我的怀里,“你刚才说的确实是法语,没错吧?” 我不想这么轻易就转怒为喜,但又拿她无可奈何,于是在她穿着牛仔七分裤的臀部轻轻拍了一下。佐伊微微一愣,小脸儿红了一瞬,又变成一幅认真等待回答的样子了。 “这是中国古典文学里的说法。四美,就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二难是贤主和嘉宾。”我用法语向她解释,又用汉语重复了一遍。 “汉语竟然如此简洁动听。”佐伊不无钦佩,“姐姐果然是东方文学硕士呢。” “多谢谬赞。”我摸了摸她的金发,“说吧,你来做什么。只是想我了吗?” 年轻的女大学生开心地抱住我的腰。“人家专程来看你,你还打人家。” “起来,好妹妹,你压到我的胸了。”由于没穿胸衣,我不得不推她起来,当然动作很柔和,“不是答应了我,不可以一个人乱跑吗?” 佐伊撅起漂亮的小嘴作委屈状,用嘴巴指指来的方向。我这才注意到三十米外农场院子门口站着公司的司机和保安队长,后者腰上还挎着科尔特左轮手枪。我才这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克莱因小姐。 “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跟我说话呢?”我轻声问她。 “看到姐姐独自欣赏风景,不忍打扰嘛。”佐伊向两位壮汉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接下来我要出车跑长途,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月。”我拉着女娃儿的手,“挡风玻璃下面的窗台已经被橘猫四月预定了,不过副驾暂时空着。请问这位来自慕尼黑的尊贵小姐,是否有意愿与风尘仆仆的瑞士女司机同行?” 德国姑娘回头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又一次扑进我的怀抱里。与刚才半开玩笑式的拥抱袭胸不同,这次动作缓慢,脸上的三分顽皮表情之下的七分满意写得明明白白。 “樱子让我今天下午一定要来找你,果然没错呢。”邻家妹妹仰起小脸在我耳边亲了一口,“小雪姐姐,别说十天半月,就是十年或者半个世纪,我也要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