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人随意入座。第一杯伏特加下肚以后,我脱掉了小外套,随手抛挂到了客厅角落的书帽架上。第二杯只喝了一小口,我又起身抓住黑色T恤的下摆。 “学姐,再脱就没衣服了吧……”樱子试图阻拦我,但没有成功,“好吧,好歹还有胸衣。” “别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胸上好不好。”我看着她俩人的目光异样,于是把胸罩中间的心形钱包取了下来,放在桌上,“好了,给你俩讲讲我约会的经历。” “那张夹在书里的纸条上到底写了啥?”希腊姐姐和日本妹妹听完以后,异口同声地追问。 “还以为你俩对韩国太太的失落尴尬更为感兴趣呢。哎,我好不容易怼一次别人,你俩竟然毫不在意。”酒劲上头,我胡乱地玩弄着钱包,把它在手指间舞动旋转,“纸条上,我不认识韩语呀。不是折线就是圈圈,这样,这样,不对,这样……真难看,好好的文字,被韩国人改得跟火柴棍一样,完全失去了汉字笔画的丰富细腻,又不如日语假名的柔和简约,该死的棒子,真丢人……” “小雪妹妹,你又喝多啦,堂堂东方文硕士,怎么可以随意诋毁一个东亚民族的文化习俗呢,虽然他们确实从中国借来汉字……”奥尔瑟雅按下我在空中书写韩文的右手,“好啦,别胡乱比划啦。” “学姐,我给你削个苹果醒醒酒,好不好?”樱子指指餐桌另一头,“是奥尔瑟雅姐姐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带来的呢。 “同哥是很讨人喜欢,但是韩国字就是很丑嘛。”我不依不饶,拉住她俩重新坐下,指着差不多两米开外的苹果,“假如这是发明谚文的那个人的脑袋……” 奥尔瑟雅一幅又气又笑的表情,正要说点什么,樱子制止了她。 “姐姐,就让学姐她吐槽吧,作为日本姑娘,我还蛮喜欢听她骂韩国的。” “好吧。小雪,你想怎么样呢?” 我翻了翻钱包,找出那张小号的塔罗牌,大阿尔卡那之首的愚者,指着牌面上拥抱苍穹的年轻女子,“姐姐还记得吧?” “当然,北欧吉普赛女郎的神秘礼物。”希腊姐姐更正道,“按照政治正确,现在我们应该称之为罗姆人。” 我把牌递给她。“姐姐是一等一的好猎手,试试飞牌削苹果吧,年轻的时候我喜欢玩这个。” “可是,我不恨谚文的发明者嘛。”奥尔瑟雅笑着接了过去,夹在右手指终缝间用力甩出,牌角碰到苹果,掉到了餐桌桌面上,樱子把它捡了回来。 “那不是有两个苹果嘛。一个是谚文的发明者,另一个是土耳其独裁者埃尔多……” 我话还没说完,希腊姐姐银牙一咬,玉腕猛摔,嗖的一声,纸牌一角插进了苹果里。 “真解气,果然仇恨带来力量呀。”樱子又跑了一趟,把那张小小的愚者拔了出来,递还给我,“只知道土耳其历史上经常侵略希腊,但每次都被希腊人民赶回了老家……差不多是这样吧?” “嗯哼。好啦,不开玩笑啦,谚文无罪。”酒意微醒,我把纸牌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第一关节之间,“好多年没玩这招啦。现在,它不是土耳其,也不是谚文,就是一个普通的苹果,切了它吃掉好了。” “我去拿餐刀,学姐别玩啦。奥尔瑟雅姐姐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也只切入一小角嘛,她可是优秀的猎手呢……咦,啊?我的天啊……” 樱子刚要转身进厨房取餐刀的时候,我甩动了手腕。气流呼啸,轻脆中夹杂着尖厉。两米开外的苹果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沿着斜面切口滑落,如同草席被织田信长斜劈了一刀。纸牌掠过切口,旋转速度骤然下降,转了几圈之后在靠近餐桌边缘的地方停了下来,恰如舰载机在母舰降落,只是沾了苹果汁有些湿漉漉。 我笑着单手揽住了呆在原地的红发日本女娃儿的腰肢。 “心爱的浅野奈学妹哟,别忘了,你的小雪学姐是亚特兰蒂的女情报官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