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四边形向南漫步,来到了米兰大教堂的广场上。 “姐姐,这是个拍照的好地方啊,咱俩合影吧。”晓雾拉着我,寻找适合的角度。 我打开前置相机举起手机,跟着她转了一圈儿,目光被广场一角的简易棚子吸引了。“晓雾,好像那边有瑞士国旗。” “亚特兰蒂头号神枪手,你也有眼花的时候啊,你是想家了吧!什么瑞士国旗,那是红十字好不好。”妹妹一边吐槽,一边拉起我的手,“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是红十字会的募捐活动,有个男人正在演讲。 “朋友们,同胞们。请看看这里。她们是普普通通的孩子,和你我的姐妹、女儿没有两样,如今却正在饱受疫病和饥饿的折磨,生存充满艰难。您能否想象,在某些地区,她们甚至如同奴隶一样被买卖,不是因为父母心如蛇蝎,仅仅是为了能吃饱饭而已……!” “我们生活在伟大的国家里,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葡萄牙。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在非洲建立了自己势力范围,向当地人民索取原本属于他们的物资和财富。如今,他们有困难,生命和尊严受到威胁,我们是否可以尽一点力量,帮助他们?如果您愿意在这个箱子里投一张五欧元的纸币,或者一枚两欧元的硬币,上帝会赞许您的慷慨,非洲人民会铭记您的恩情……!” 男人身后有几张照片,看样子是援助非洲的人道主义组织的摄影。画面中央有一个女孩子,衣衫破旧,正在把刚刚从地上捡起的一颗谷粒塞进干裂的嘴唇里。小姑娘目光清澈,相貌清秀——虽然比起雨华来还是差了许多,但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疼。 我从领口抽出钱夹子正要打开,晓雾拦住了我。 “姐姐大人,我这正好有两张零钱,就让我把你的那份也捐了吧。”金发的妹妹微微弯腰撩起裙摆,从右腿内侧丝袜下面抽出两张折叠的钞票,打开抚平,双手送近捐款箱的缝隙。 “尊贵的小姐,谢谢您!愿上帝保佑您永远青春美丽!”男人微微鞠躬,马上又继续演讲。 黄棕色的桥梁和拱门图案一正一反落进了募捐箱,我和妹妹重新回到广场中央寻找拍照角度,把镜头对准了主教座堂。 “晓雾,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大面额的纸币?” “跟你漫游欧洲之前,爷爷悄悄给我的。”晓雾一脸回忆的表情,“爷爷让我把钱藏在身上,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比如钱包丢了或者和你走散了,可以用来买食物或者求助。” “那你一下子就全捐掉了?” “我把姐姐那份也捐了嘛。”晓雾双手抱着我的胳膊,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晶莹透亮的露珠映射着朝阳金色的光芒,“如果雨华不是生在迪亚兹家族,而是西非的某个贫困人家……我希望她一样可以安心地坐在干净的病床上画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