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回宏远上班后,比以前还要忙,整天早出晚归,沅夕一周都见不到几面,沅景明更甚,没有外公从中使拌,公司渐渐回到正轨。
沅夕不清楚妈妈是如何告诉爸爸关于她要回宏远上班的事,如实相告的话,她们去找外公的事就一定会被爸爸知道。
况且外公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太地道,爸爸知道的话应该会伤心吧。
照目前的情形看,外公确实是来真的。
假如她没有答应那个荒唐的条件,或者之后又反悔,不按照说好的做,外公肯定会生气,一生气说不定又会做出先前那番事。
沅夕不愿意看到爸妈为公司的事情跑断腿,应酬喝酒喝得苦胆都要吐出来。
不就是结婚!
只要外公看中的人对她不来电,甚至是讨厌,就算结了婚,碍于外公的面子,也会不得不跟她做一对人前恩爱人后互不干涉的假夫妻。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
沅夕百无聊赖地坐在前台,一双眼盯着正对面的电梯,心思早就飞走。
难道是周末在花雨汀兰见到的那群公子哥。
说起那群人,沅夕没太大的印象,毕竟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成功在盛峪那里扳回一城。
对,盛峪。
沅夕差点都要忘了还有他和本来要跟自己相亲的盛朗。
她后知后觉。
该不会外公看中的人选里也有盛峪吧。
要真是这样,外公可够损的。
万一兄弟二人都看上她,岂不是要上演一场古早狗血爱情剧。
沅夕双手捧着脸,还在忧心的事情凭借她随时随地发散的想象力挥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剩上头的三角恋。
与此同时,二楼电梯门开了,盛峪从里走出来,迎面就看见沅夕笑得旁若无人,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
沅夕发现来人,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连忙欲盖弥彰地低头整理文件,怎料越整理越乱。
该死,脑嗨一下还碰到当事人,她是有多倒霉。
“沅夕。”
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沅夕条件反射地回:“我在。”
一抬头,当事人早不见了,说话的人是程深。
“待会有空你到三楼给大厅的鱼换下水,还有...”
“我早上已经给花浇过水了,还有其他的绿植。”
程深礼貌笑道:“好,辛苦。”
沅夕摇摇头。
才不辛苦,浇水而已,还能累死她。
程深走后,沅夕悄悄往里望了眼,盛峪在会议室开会,她心虚地努努嘴,回到工位继续整理乱成一团的资料。
过了会,弄得差不多,她抽空看了眼手机,昨晚发给pizza 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又玩消失。
沅夕轻叹口气,耷拉着脑袋乘电梯上三楼。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突然毫无预兆地弹开,彼时沅夕还在拍衣服上蹭到的灰,听见动静,抬头看过去,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渐大。
接着,盛峪出现在眼前。
沅夕明显吓一跳,再看他身后,程深不在,就他一人。
她倒吸一口凉气,忙往旁边挪一步,“盛总。”
之前盛峪做的事说的话都还历历在目,尤其又在经历周末被她捉弄之后,尽管已经约好在公司不谈私事,可此刻,两人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独处,哪怕只有几秒,沅夕仍旧觉得如芒刺背。
电梯里,安静得不像话。
沅夕觉得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盛峪一反常态地没有主动搭话,只是垂头看手机。
直到上三楼,“叮”地一声响,电梯门开,盛峪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办公室,仿佛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
沅夕突然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的感觉。
好像自周末在花雨汀兰见面后,盛峪便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持与她之间的距离。
沅夕能想到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盛峪很介意她是白鸿远外孙女的这件事。
比起欣然接受这场荒唐相亲的那群公子哥,很显然,盛家两兄弟都很抵触婚姻被他人掌控。
至少沅夕是这样认为的。
想通后,她没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盛峪身上,因为当下,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她。
沅夕叉腰看着面前几米宽的鱼缸,开始犯难。
给鱼换水听起来简单,但从哪里下手比较好,早知道应该多问程助理几句,现在他不在,总不能去问里面那尊打算跟她划清界限的大佛吧。
沅夕想都没想立刻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转头求助栗栗。
微信发出去几分钟,一直没有回复,她估摸着栗栗可能在忙,唯一的希望破灭,最后,沅夕只能认命地用手机查鱼缸换水的步骤。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沅夕照着步骤摸索了会,开始有模有样地用鱼缸刷清理里面的垃圾,她个子刚刚好跟鱼缸平齐,鱼缸刷很长,但要够到最底部的垃圾还是需要她踮着脚。
公司里有暖气,沅夕没穿外套,以防毛衣打湿,她把袖子撩得很高,一手扶着鱼缸,一手拿着鱼缸刷往里伸。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