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扔到了春景河里去。”
“而何管家,也都是听老夫的吩咐办事,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他。”
姜宁若无其事的追问道:“既然如此,那花瓶碎片又在何处?“
“当晚就吩咐人扔掉了。”李老爷轻描淡写的说道,“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姜宁从温玉沉手中接过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那就巧了,我手底下的人,从令千金和张虎所住的院子里,也挖出了一些花瓶碎片。”
“难不成,令千金和陶朱公一样,也有用花瓶砸人的爱好?”
“这……这……”
李老爷顿时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却还站在姜宁前方,寸步不让:“那都是老夫为了洗脱嫌疑,特意让仆役过去埋的。”
“老夫既然已经认罪了,大人就赶快结案吧,是杀是流放,老夫都认。”
“爹!!!”
虚弱的女声传出,李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大人,还请不要为难家父,民女愿意伏法。”
“淑云,你胡说什么!”李老爷将女儿挡在自己身后,“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李淑云笑着摇摇头:“爹,您教我知书达理,正直善良。既然这样,您就该知道,杀人本就应该要偿命。”
“何况,您若是替女儿顶了罪,女儿后半辈子永远都要在后悔不安和愧疚中度过。”
李老爷一把抱住女儿,老泪纵横:“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你让爹到了地底下,可怎么和你娘交代啊!”
“爹!”
李家父女二人大哭了一场,半晌,李淑云拿出帕子拭了泪,安抚的拍了拍李老爷的手。
“大人,人是我杀的。”
姜宁缓缓叹息一声,神色复杂:“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淑云突然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该死!”
原来,一开始,张虎为了李家的亲事能成,享受李家的荣华富贵,还在李老爷面前装模作样的发了誓,说自己娶了李家小姐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绝不拈花惹草三心二意。
李老爷看他说的诚恳,态度也好,加上自家女儿落水的事情不知为何散播了出去,也只能同意了这门亲事。
只想着哪怕姑爷无能,今后多帮衬一些便是,因此,还给女儿备了厚厚的嫁妆,足够让他们夫妻俩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也许是看在这嫁妆的份上,成婚之后,张虎对李淑云是百般体贴,两人之间也算是柔情蜜意,伉俪情深,任谁都说不出张虎的一句不是,李老爷也对这个姑爷甚是满意。
可等到李淑云有了身孕,张虎却像是有了依仗,骤然变了脸。
不仅每日流连烟花之地,整夜不归,还时常向李淑云索要银钱,出入各大赌坊之中,输得血本无归。
那晚,他因为在千春楼用光了银钱,醉醺醺的回了家。
“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我去让人备水,为你沐浴更衣。”李淑云说着,就要上前为他宽了外衣。
“不必了!”张虎猛的挥开她的手,“再给我些银钱。”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李淑云趔趄着退了一步稳住身形,扶着后腰质问道:“不过半月,你就已经花去了许多银钱,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我身怀有孕,你不留在家中照顾,出去赌钱耍乐。我还听人说,你时常出去千春楼,在里面一掷千金。”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这样吃喝嫖赌,到底有没有想过孩子出生之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又有没有把我这个娘子,把我们李家放在眼里!”
张虎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少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李家,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我拿捏住。”
“当初我不过动动手脚,你爹就为了家里的名声,把你嫁过来了,如今你还敢拿李家来压我,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家门!”
屋中窗棱半开透过丝丝凉风,烛火被吹的明明灭灭不停摇曳。
李淑云的心中也不由成了一团乱麻,不详的预感让她的心仿佛在油锅里煎了之后又放到了冰天雪地,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