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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礼定了时间地点后,纪泽舟直接了当转发给晚予,让她一起去。

“周白礼嚷嚷着要见你,周日有个聚餐,以前院里那些人也在,我带你去坐坐。”

晚予收到消息时犹豫考虑了几分钟才回他信息,愿意去见面。

周末,纪泽舟开车到她小区楼下等。

周围种着的几棵银杏树到季节都泛了黄,稍稍修饰了几栋陈旧乏味的筒子楼,他随意看了两眼,等了十来分钟左右晚予才从楼道里出来。

她穿着一件宽大外敞的黑色皮衣,内搭蓝色衬衣袖口挽起到小臂,脸上素净似乎画了妆又好像没化,纪泽舟看不出来。

露出的脖颈戴了他从临市带回来的克罗心银链,下半身黑色阔口短裤配了双长靴。

纪泽舟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噙起笑意,看着她那双挺拔匀称的腿踩着小跟,“哒哒哒”地踏过几片落地的银杏叶,脚边风一般带起了落叶朝他车走来。

晚予走到车门边停了停没有马上进来,伸手在车顶上拿了什么才匆匆坐上副驾驶。

“等很久了吗?”她手里举着刚拾的银杏叶,露齿玩笑说:“看,你的车顶上也生了一片秋。”

纪泽舟看着她怔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银杏叶夹在车前玻璃缝里。

金灿的银杏叶在玻璃下晒着太阳,脉络清晰通透,看了教人觉得熙和宜人。

他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把它留在这里吧。”

晚予感到话里别有深意,但又没琢磨出什么意思,扬眉不以为意地说了声:“好啊。”

她将手里的包放在一旁,双手忙着整理尽数盘起的发型,嘴里念念有词解释道:“早上起来水管漏水,我修了半天结果时间过头了。”

“不着急。”纪泽舟撇开眼含混说了一句,若有所思地将车子开出小区。

“漏水怎么不找师傅来?为什么自己修?”

“我修过有经验,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你的手是画画玩乐器的,没必要省那几个钱。”纪泽舟专心开车随口说着。

他早就想问了,晚予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她爸妈以前留下的存款虽然通货膨胀早就派不上用场,但戴奶奶一直给她攒着钱。

据他了解,那些钱可以让她无忧无虑读完大学,即便她毕业工作生活十年也绰绰有余,不然当年孙老爷子也不会放心她独立出去。

晚予想说,师傅上门一趟加配件怎么也得两三百,她自己能做的事没必要浪费钱,但转念想到,这点钱在纪泽舟那还不够一根烟的。

她没有再往下聊这个话题,有些踌躇地问他:“今天来的人多吗?都有谁?”

纪泽舟沉吟片刻,只说:“左右不过那些人,你要是待着不舒服,随时可以走。”

今天开车过来的路上他一直犹豫。

这样的方式对姜晚予是否太过了?可她对感情执着,假如严濯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替身,不这样做的话,她又怎么会轻易死心?

晚予浑然不觉,坐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讲起印象深的几个人。

许多人她差不多已经淡忘,但这些年时不时记挂着当初的朋友唐幸。

和她同岁,小时候脸蛋有些肉呼呼的,是除了纪家两兄弟外为数不多的真朋友。

可惜在她离开孙家之前,唐幸早早被家人送出了国,两人渐渐地没有了来往。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俱乐部门口停下,纪泽舟没有马上下车,晚予看了眼外面,发现是上次沈为过生日的地方。

“这也是周白礼开的?”晚予解开安全带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嗯,吃喝玩乐这一块他搞的还不错。”

周白礼一直不喜欢那几个老牌俱乐部奢华却过时的装潢,加上他家里比较复杂,不乐意在那碰见一些兄长长辈,就自己搞了一处,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来这里聚一聚。

晚予点了点头,整理好后手搭在车门上准备下去,纪泽舟拉住她的手腕拦下她。

她不解地回头去看纪泽舟,他眉头微微皱着,神情寡淡但眼底情绪隐隐起伏。

唇紧抿着,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轻声说了句:“算了,上去吧。”

晚予不明就里地跟他下了车,纪泽舟将钥匙给泊车人员,将晚予带在身边一道坐电梯上去。

多年不见那群人,晚予有些许怅然,门打开后,沙发吧台麻将桌三三两两的人扎堆说笑,看到人进来陆陆续续转头向两人望去。

晚予跟在纪泽舟身边进去,粗略看过面前一副副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倒是很难叫得出谁的名字。

他们先看到了纪泽舟,一群人接二连三地喊纪泽舟,顺带扫过他身边的出挑女伴,打量几眼后又转回去顾自聊天。

直至中间沙发上的男人起身喊了一声“姜晚予”,大多数人才重新扭头回来看。

“谁?姜晚予?”

“哟,还真的是姜晚予。”

纪泽舟带着她就近坐下,几个人跟着沙发上的男人迎了过来,男人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前头,瞧了她几眼,笑着说:“看来是不认识我了呀。”

从他出声的时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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