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方才拉扯,二人的衣裳都被撕扯开,头上也凌乱,太医来了后,便送去后面更衣。
更完衣,看完脸后,清玉才勉强有了几分样子。太医说她伤的不重,就是流血吓人了些,过后用药敷上一阵便无碍了。
皇上坐在上座,众嫔妃们也喝了一盏茶。魏美人捂着脸出来,见到皇上后,眼泪立马落了下来,好不可怜。
云肃看了她一眼,训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此话一出,魏美人便再不敢落泪了,眼睛眨了眨又憋了回去,被宫女扶着落座。
清玉跟在后面,收拾了一番,她穿的难得朴素,头上也不穿金戴银了,小脸白白的一张,倒是颇有几分清雅脱俗的感觉。
云肃喜欢她穿得这样俭朴,却对上她饱含委屈的眼眸,心中咯噔一下,脸又沉下去了。
方才是清玉将事情讲了一遍,现在轮到魏美人了。
皇上问她话:“你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重述一边。”
魏美人眼珠一转,就是演,“皇上臣妾冤枉啊。”
云肃听着她尖锐的嗓音,眉心一跳,皱了皱眉,道:“你冤枉什么说出来看看。”
魏美人索性起身,重重地又跪在地上,额头碰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印子。
旁人皆是一惊,这魏美人当真狠得下心,竟这般对自己。
“方才臣妾同璇采女在御花园偶遇,臣妾本想着她是皇上喜欢的人,又念在她算臣妾后宫的一个妹妹,便过去同她打了个招呼。不曾想,璇采女对臣妾爱答不理,身为采女还不想向臣妾行礼,后面还,还出言顶撞臣妾。”
云肃听得直皱眉,看了眼气得直瞪眼的清玉,递了个给眼神给她,让她稍安勿躁,才又问道:“那璇采女脸上的伤痕怎么来,她方才可是说是你推得她,才掉落了花丛中,被扎伤的。”
魏美人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说道:“那伤都是璇采女要殴打臣妾,臣妾躲了躲,不料璇采女自己却跌倒了,她起身后还扇了臣妾一巴掌。”
她脸上还留着清玉掌掴的印子,那明晃晃的手指印便是最好的证据,先下她有恃无恐,得意地看了眼清玉。
清玉被她的无耻气到,忙说:“你,你,你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先推的我。”
眼见二人又要争辩,皇后开口道:“皇上跟前休得聒噪。”她看了眼皇上,道:“皇上,你看她们二人皆持一词,臣妾不好断判。这魏美人脸上的伤做不了假,又不可能是自己打的。”
皇后又看向清玉,问道:“璇采女,你打没打魏美人?”
清玉咬了咬唇,承认道:“我是打了她,可是因为......”
“皇上你看,璇采女承认她打了人。”
清玉怔住了,张着的嘴又干巴巴的闭了回去。
此刻,皇上身后的富全想扶额,憋笑都憋岔气了。想,这清玉还真是实心眼,一点长进都没有。
云肃看了眼这个,又看了眼那个,头疼道:“即是她打的,可也没有证据说明这事不是因魏美人先出手伤人而起的。”
“问她们二人也问不出来,来人,将方才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带上来。”
一众宫女太监被带上后,殿内拥挤了不少,跪在地上的魏美人心头跳了跳,强撑着才没有露出惧意。
云肃从座上起身,帝王天子,姿态威严,他走到下方,到了魏美人跟前才停下步子,声音中透露着不怒自威,缓缓道:“将方才的事如实说出来,若是有人敢扯谎胡言,便关去掖庭,里面的牙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说真话。”
先开口的是冬香和洛萍,二人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才抬起头来道:“魏美人仗着身份肆意辱骂我们主,先是说她宫女爬上来的,后又讽刺采女不配给皇后请安,我们主一再容忍,后面想走还被拦下,璇采女反问了魏美人两句,她便叫人打她,便是那时魏美人出手将我们主推进丛中伤了脸的。”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话。”
“奴婢句句属实,往皇上皇后明鉴。”
她们二人说的情真意切,魏美人心中惶恐,抬头哭道:“皇上,她们在污蔑臣妾,臣妾冤枉。”
云肃睨了她一眼,看向其他人:“你们说。”
魏美人身边的宫女千花此刻跪在台下,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皇上明鉴,她,是,是璇采女,先出言不逊......”
不等她说完皇上就拧着眉,朗声道:“说话含糊不清,富全,将人带下去拷打。”
掖庭是宫中犯了事的宫女太监关押拷打的地方,里面刑罚的人手段残忍,一刻不说话便要动刑。千花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道:“皇上饶命啊,都是,都是魏美人嫉妒璇采女才让人教训她的,奴婢们都是听令做事,不管我们的事啊......”
她被拖了下去,这些话在场的人却听得真切。
云肃面色严峻,走到座上,阖了阖眼皮,“既然事情明了,后宫的事便由着皇后看着办吧。”
“魏美人行为不端,教唆奴才欺辱嫔妃,罚俸一年,身边奴才没劝住主子,各打二十大板,罚俸半年。”
说完,皇后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