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嫔妃隔一日便按照规矩去给皇后请一次安。
上位的皇后,仪态万千,雍容华贵,她向下瞧了眼众妃嫔,开口问道:“今日怎地妍昭仪不在?”
同妍昭仪交好的魏美人回道:“回娘娘,昭仪姐姐今日身子不适,下不了床。”
“病的如此严重,可找太医瞧过了?”
“前几日便请了太医,可一直不见好,太医说是忧思过虑,需要静养。”
皇后将茶盏放下,接过琼玉递来的手帕,细细擦拭好嘴角,才道:“妍昭仪病着,你们倒是身体坚朗,也不见为皇上绵延子嗣。”
听到这话,座下的妃嫔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写着难堪,她们倒是想为皇上绵延子嗣,可没那个机会啊。
魏美人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说话,便大着胆子,道:“娘娘您是不知道,自从皇上封了那个璇采女后,成日都只召见她一人,还每每都歇在长秋殿,嫔妾们就算有心,也没机会为皇上皇后分忧啊。”
皇后近日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这后宫的天气她怎么会不知。皇上专宠璇采女,而她连这璇采女是扁是圆都不知道。
原想着过一阵,等皇上的新鲜劲就过去了,可都一月了,皇帝除了她不在召见其他嫔妃,后宫难免生出怨言。
皇后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本宫自有定夺。”
魏美人带着侍女走到御花园,视线顿了顿,在前方瞥见了一个人影,她顿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晦涩,带着宫女走了过去。
今日日头好,清玉便带着冬香,洛萍二人出来放风筝,这风筝还是先前同她一起长大,现在御膳房做事的小太监帮她扎的,摸样是俏丽的燕子,高高飞上天时,好看极了。
待魏美人走近后,冬香才看到来人,提醒清玉注意到她。
清玉将手中的风筝线递给洛萍,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衣着华贵,想来也是宫中的妃嫔,她不认识面前的人,谨慎的福了福身道:“嫔妾见过娘娘,不知娘娘怎么称呼?”
魏美人见她身份比自己低了那么多,穿的却如此华贵,不免心中有些气恼,面上不屑同她说话,看了眼身边的宫女。
千花是心领神会,声量不免高了些,道:“这位是兰林殿魏美人。”
清玉行礼,道:“嫔妾文华宫采女,见过魏美人。”
“原来你就是璇采女,先前同顺妃娘娘在文华宫小聚时未曾与你招呼,今日到巧了。”
清玉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话,勉强笑了笑。
魏美人在后宫心气高扬,冬香和洛萍曾与她说过,若是遇到对方只管装傻好了。此刻,清玉就愣愣的站着,对方不说话,她也不开口。
看了她两眼,魏美人无端生出一股恶意,嘴巴蹦出尖酸言语,讽刺道:“不愧是宫女爬上来的,这身上穿的,恨不得把皇上赏赐的东西全打扮上了,花枝招展。”
“你......”
清玉嘴里刚蹦出反驳的话,便被身后的冬香扯了扯袖子,她定了定心,勉强找回理智,只厌恶地横了眼魏美人。
不想与她多纠缠,清玉想离开此处,她带着冬香,洛萍往旁边绕开,没走几步,便被追上来的魏美人围住。
魏美人朗声,道:“怎么,说你两句就想走,本宫是美人你只是小小采女,训你两句也是应得。”
清玉冷冷回她:“后宫嫔妃归皇后娘娘管,还轮不到魏美人来教训人。”
没想到,她会拿皇后来堵自己,魏美人脸色变得难看,抬起手,涂满豆蔻的指尖戳在清玉肩部,用力戳了两下,“你什么东西,连给皇后请安的资格都没有,小小采女,本宫还教训不了你了?”。
左一个采女,右一个采女,清玉脸上逐渐染上怒气,用力推开她,“魏美人如此尖酸刻薄,嫔妾有何处得罪过你吗?”
魏美人被她推了下,脚步踉跄,怔了片刻,似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出手推自己,面容逐渐扭曲。
“你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本宫狠狠教训她。”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听令后犹豫着,皆不敢贸然上前。谁也不是傻子,近日璇采女是皇上心上的人,若是伤了,万一闹到皇上跟前,谁也担待不起。
千花看了眼脸色难看的主子,说道:“主,璇采女毕竟是皇上......”
魏美人厉声道:“皇上现在喜欢她又如何,一个靠脸爬上来的小贱人,皇上能宠她到几时,本宫会怕她。”
这话的意思是,必须要给清玉一点教训了。
见势头不妙,冬香,洛萍连忙上前护她。慌乱间,清玉被人狠狠推了一步,脚下一滑,便摔倒在花丛中去了,锋利的草叶花片从她脸颊划,她感到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手上沾染了血色。
冬香吓的呼吸都停滞了,慌忙推开拦着自己的人,冲到清玉身边,将她扶起来,看了一眼,心脏猛地一缩,大喊道:“不好了,小主受伤了。”
她白净的脸上显露了一条浸着血珠的划痕,血红的颜色太过惊心了,看着十分严重的样子。
魏美人瞧了一眼,心头突突地跳,她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会伤了脸。一时间心乱如麻,喊道:“还不去找太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