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下周，这周六朱之莲就回来了，程时听到开门声，走出来就看到提着一手菜在换鞋的妈妈。
程时走过去喊了她一声，接过她手里的菜放到厨房，又回来搂了一下朱之莲。
朱之莲拍了拍她的背，问她：“吃早饭了吗？”
程时摇头，有些撒娇地说：“没吃呢，刚起。”
“得了，我给你做饭吧，都这个点了早午餐一起吃吧。”
朱之莲很少做饭，近几年更是忙到连家都没时间回，程时已经不记得上次吃她做的饭是什么时候了。
朱之莲今天还有时间去买菜做饭，看起来是没那么忙了。
程时希望这次她能在家待久一点。
朱之莲太久没做饭，手艺有些生疏，有些菜咸了点，有些又淡了点。
尽管如此程时还是觉得很好吃。
朱之莲给她夹了块排骨，问起她这次月考：“最近学习压力大吗？你们班主任给我发信息了，说你这次退步很大，需不需要妈妈给你报个补习班？”
程时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调整好的。”
朱之莲没再夹菜，她倒了杯水递给程时，又问：“最近有没有去看看安姨？”
程时低垂着头点了点。
朱之莲又问：“小许这次考得怎么样？”
程时声音闷闷的：“还是第一。”
朱之莲点头：“挺厉害，你有时间多和人家学学。”
“嗯。”程时不愿多说。
朱之莲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边喝边说：“要不我找小许给你补补课？”
程时闻言，有些烦躁地回绝：“妈，真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朱之莲放下杯子，抱手靠在椅背，看着眼前长得和她三分像的女儿，有些严肃地说：“你明年就高三了，自己心里要有点数，每一次考试都要当回事，多的妈妈也不和你说了，你是懂事的，下次不要再让我收到你们班主任的信息了，知道吗？”
程时闷头吃了刚刚那块排骨，点点头。
程时像她，也像她爸。
朱之莲盯着她的脸，尽力把心里的怒意压下，她视线往旁边移，看着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电视机旁看到那张合影。
那是朱之莲和程正霆拍的第一张合照，在他们非常相爱的时候。
她从一旁包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透着烟雾看着那张合照，又看着程时，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小声到她以为自己没说出声。
但程时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
朱之莲还是走了，在吃完午饭后。
说是要出差，一会的飞机，走前往程时卡里打了五千，叮嘱她好好学习。
程时已经习惯离别，门一关上，她直接往床上躺去，用被子盖住自己，明明刚醒没多久，现在又觉得好累好困，她把眼闭上，漆黑的卧室里密不透光，安静得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
一觉睡到凌晨，刚过十二点，手机里的信息意外的多。
班群里有人艾特她，许行之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还有……那个久未联系的父亲。
程时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扯了扯唇角，想通了妈妈为什么会在今天回来。
点开班群感谢大家的祝福，又点开备注为爸爸的那个对话框，不过是一句祝福，程时不打算回他。
假惺惺。
最后是许行之的信息。
是零点准时发的。
“生日快乐。”
“天天开心，快高长大。”
程时扯了扯嘴角，回他：“好普通的祝福，再说点别的。”
消息发出，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不久，对面回复：“我很真诚的好不好。”
程时笑，在输入框里噼里啪啦打字：“还要祝我学业进步，下次考进年级前十，不让许妈妈操心。”
许行之收到信息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许妈妈是谁。
他抿了抿嘴，回复：“谁是你许妈妈。”
一分钟后，许行之收到她发的一张图片，是两人的聊天窗口，但是许行之的备注被她改成了“许妈妈”。
许行之：“……”
程时像是叫上瘾，开始骚扰他给他发信息。
“许妈妈，你在干嘛？”
“许妈妈，你睡了吗？”
“干嘛不理我，许妈妈。”
“再发拉黑。”许行之黑着脸回复她。
那边停了下动静，在许行之以为她终于消停的时候，程时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许妈妈许妈妈！”
许行之无语：“没完了是吧。”
听到了想象中的反应，程时笑得很开心，笑声从耳机听筒里传过来，许行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Fine.
许妈妈就许妈妈吧。
程时笑完之后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天花板。
人兴奋起来了肚子也开始活跃了。
咕的一声，程时突然觉得好饿，刚得一个许妈妈，她于是对着电话那头倾诉：“许妈妈，饿饿。”
许行之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