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1 / 2)

周知意捧着茶盏立在原处不动,是过于小心谨慎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也罢,终归这北陈的风俗多得叫自己实在摸不清头绪,是以在弄明白缘由之前是绝不会再动一次。

罗夫人瞧着她不动,又去看对面同样捧着茶盏没有动作的路凌霄,心中只觉困惑,不知这两个孩子打得什么主意,只好冲着乔夫人使眼色。

“你们两人来得凑巧,这还是凌霄前些日子特意送来的散茶,方才煮好的。”乔夫人也自捧了一盏,送到应氏最年长的那族人手中,“快且奉上,便当是见礼了。”

路凌霄今次也是初见应氏族人,若是要一个个地见,难免耗费太多时间,瞧着他们似乎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商谈,当着小辈的面也是不甚方便。他微微颔首,待周知意先行动作,才随着她一道,替诸位长辈上好了茶水。

“请诸位尊长慢饮茶水。”

侍茶的规矩简单,小心上好了茶水便就没有什么旁的事,在座诸人皆无叫他们两人落座的意思,乔夫人及为了然地揽过周知意,“好孩子,几日不见你看着要清瘦了些,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她将周知意往旁处带了带,不远处便是可供人歇息的石桌凳,那距离既听不见这处说了些什么,又能相互瞧见,最是适合叙话,罗夫人不必人提醒,也一并上前,两位夫人几乎是将人推着走到那处。

“小女是许久未曾见着族人,少不了心下高兴,夜间少眠了些。”周知意一面敷衍着身边的两位夫人,一面装作不经意地去瞥路凌霄,“倒是没有什么烦心事的。”

她自到了北都,便就没有一夜是能睡得安稳的,不是卧于床榻难以入眠,便是被噩梦惊醒。原先她的反应还要大些,惊醒之后在床榻上枯坐半夜都是寻常。白萱时常被她吓得整夜不阖眼,只陪坐在一旁。

而后她习惯了心口狂跳不止带来的恐惧感,便也就不再起身喘息。只是长久少眠难免在身子气色上有所体现,脂粉遮盖得住憔悴的面色,衣裳却掩不住日渐消瘦的身躯。

这样的变化莫说是只有数面之缘的人能看得出,路凌霄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流水样的补品送至白府,她也不甚客气,只是成效并未有他们想得那样好罢了。

“没有最好,你这样的年纪,没得心中存那样多的心思作甚。”罗夫人笑着接过话茬,两句便将话茬转到了自家女儿的身上,“如我那小五一般,成日里高高兴兴地才好呢,至于旁的,自有家中亲长们替你操心。”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明,周知意不去深究只浅笑着附和,“罗五姑娘那般纯真的心性实在叫人心生艳羡,这也都是家中亲长们悉心呵护的缘故。”

罗夫人显见得对这话很是受用,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握周知意的手,轻拍了两下才又道,“方才在那处闲谈,才知晓你我两家祖上是有亲的,你看,这世事就是这般凑巧。”

若说是沾亲,往上多深究些年岁,这些世家之间总都是沾亲带故的,这倒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闲谈之中拿出来说上两句,倒不会当真有人将此事当真,将对方当做什么亲戚来走动。

“既是沾着亲,我们之间便就不必拘着礼,我也托大装一回长辈,问一问你昨日之事。”罗夫人看着她笑问,“不知昨日你那宴上,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周知意转脸看向乔夫人,见她不声不响地坐在一侧,眼神殷切,也知晓这两位是想问些什么了。约是与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打着同样的主意,想从她这处着手。

以乔仪的身份,路凌霄都是高攀了,更何况他那没有功名在身,亦是承继不到家业的弟弟。原本这门亲事乔夫人便就不大满意,奈何一个家族前程压下来,不得不妥协罢了,现下临时换上一个更差的,她自然是要心焦。

“昨日宴上出了合适?”周知意不漏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回话却回得依旧得体,用应付路贵妃的法子应对这两位显见得是有些不够的,不过好在此处是有应氏的人在,为着各自的颜面,总不至于太过咄咄逼人。

既都不能将话挑明,不妨就都装着一概不知的模样。

她故作疑惑地看向罗夫人,稍压低了些声音问,“可是昨日宴上怠慢了罗五姑娘?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夫人转告五姑娘,这都是我初回在北都宴请,未免北都的规矩顾及不到还特意问过了路小将军,若是还有什么不周到的惹她得不快,还请她莫要放在心上,左右都是我不是,下回见着定向她请罪。”

这一大段话说完,堵得眼前的两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是设宴邀了不少人前来,可这北陈宴请的规矩却是特意请教过,一点儿错漏也无的。况且昨日之后,也无旁人提及她的不到之处,若非揪着此事不放,反而显得她们有些蛮不讲理。

乔夫人是想寻个由头将乔路两家的婚事就此取消,以为从周知意此处着手,或许能寻着由头保全两家的颜面,却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个机灵的,说话办事极为老道,可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有些话试探着说过一回也就罢了,总不好追着再问,乔夫人轻咳一声,“并非是说你招待不周,而是她家五姑娘与我家那个昨日回府便张罗着四处打听城东可有空闲的宅院。我与罗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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