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不免好奇道:“这是怎么呢?”
小药童正在这里等苏洵,如今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等到苏洵,却等到了苏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道:“……八少爷,我,我师傅被人掳走了。”
听他说来,苏辙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孙神医今日给张氏看诊之后,刚上马车,那马车就被人抢走了,更是一脚将小药童踹了下来。
苏辙隐约猜到了背后之人是谁,安慰他道:“天子脚下,没人敢乱来的。”
“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来了。”
说着,他便径直钻进马车,直奔司马府上而去。
谁知他刚到司马府门口,已认识他的门房就迎了出来,道:“苏大人可是前来找我们家大人的?我们家大人临走之前要小的与您说一声,他去了范镇范大人府上了。”
苏辙很快会过意来。
苏神医被人劫走一事发生在司马府门口,这件事想必也传到了司马光耳朵里,司马光与他一样,都怀疑到了范镇头上。
想想也是,除了范镇,也无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没人比他对官家的子嗣更执着。
苏辙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又直奔范府而去。
范府的门房似早有准备似的,一开口就道:“想必这位是苏大人吧?我们家大人吩咐了,请您进来坐坐喝杯茶。”
苏辙这才没怎么担心,猜到大概真是范镇将孙神医带走了。
他跟在门房身后到了厅堂,果然瞧见正皱着眉头喝茶的司马光。
他拱拱手道:“司马大人。”
“不必多礼。”司马光
() 脸色没比苏辙好看到哪儿去,这人是在他司马府门口被人劫走的,也是发生于替他娘子诊治之后,若他脸色好看那才真的是有鬼:“子由,你不必担心,方才我差人问过了。”
“你们苏家的马车正停在后院,想必范大人如今正对着孙神医苦口婆心了!”
他不光觉得有点无奈,更觉得有点羞愧。
苏辙道:“多谢司马大人告知。”
他瞧见司马光脸色并不好看,也猜到司马光并不知情,便道:“这件事,我事先与孙翁翁说过的,他定不会答应。”
“范大人虽执拗,可有些事情不是一人执拗有用的,若是孙翁翁不点头,范大人是鞭长莫及。”
司马光点点头:“你和我想的一样。”
他们两人说熟悉吧,却也不是那么熟悉,可若说生疏,关系好像又还不错。
特别是张氏,如今有了身孕的她与司马光感情又和睦起来,闲来无事时时常说起苏辙,直说若肚子里这一胎是个儿子,最好能像苏辙一样就好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范镇就带着孙神医走了进来。
与苏辙想象中的情形好像不大一样,走在前头的范镇脸上难得可见些许笑意,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孙神医垂头丧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辙喊了声“范大人”后,则忙冲上前握住孙神医的手,低声道:“孙翁翁,您没事儿吧?”
孙神医摇摇头,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苏辙好不容易松懈的一颗心又高高悬了起来,声音更小:“孙翁翁,您,您答应了?”
孙神医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乃是大宋子民,总该为朝廷出些力的。”
苏辙:???
他狐疑看向范镇,下意识觉得范镇是不是使了什么阴招。
范镇今日心情大好,直道:“……半道将孙神医截下来,实属无奈之举。”
“方才我啊,已经与孙神医赔过罪了!”
这下,别说苏辙,连司马光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辙便带着孙神医回去。
一上马车,他就迫不及待道:“孙翁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前您不是提起这件事时,气的是牙痒痒嘛?”
孙神医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沾这等破事?我一下马车,看到来的是范府,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想过若那范镇敢拿我家里人或者你们来威胁我,我就与他拼了。”
“谁知他一看到我就与我道歉,然后说起朝中局势,说什么朝廷的日子并不好过,内忧外患的,还说若是官家过继子侄,问题更是多的很。”
“他也是能说,一条条说给我听,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
“好几次他说的是眼泪鼻涕直流,到了最后,更是跪下来求我……”
听到这话,苏辙都沉默了。
他想,别说他做不到这个地步,寻常人都做不到这一步的。
马车晃晃悠悠走着
,孙神医的眼神落在窗外,只见街道热闹,但其中却不乏贫苦的百姓:“八郎,你知道那范大人最打动我的话是什么嘛?他说,医者是为了给人治病,我之所以千里迢迢从眉州到汴京,就是为了给人治病的,如今朝廷病了,我难道要袖手旁观吗?说起来,巨鹿郡公可比不上官家,就算有一线生机,也得试一试。”
这下叹气的那个就变成了苏辙:“是不是范大人还请您进宫给官家看看病?”
“我虽远远见过官家两次,却也能看出官家脸色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