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客栈的时候,已是亥时已过,店家本欲打烊,见杨逍与纪晓芙夫妇二人样貌出众又穿着不凡,直接开了价最高的一间雅房。纪晓芙本欲推辞,却被杨逍应了下来。
一路奔波,忧儿早已睡着。纪晓芙将卧榻的一角铺上了软褥子,将忧儿放在上面安睡。
杨逍知纪晓芙赶路赶的也疲累了,便吩咐店家做了些可口的家常菜,送进了客房中。
酿皮包子、四合汤、清炒豆腐、烤羊腿,这一桌子的好菜,光是看着便令人垂涎欲滴,纪晓芙胃口大开,却也无奈抱怨道:“杨左使可真够大气,你看那一层牌子上面,明明还是有普通客房空着的,店家给你开雅房,你还真要去应。”
杨逍将衣袍一撩,坐在了桌前:“奔波本就辛苦,这连了几月都住营帐,让你们娘俩住的舒心一点,我心里也舒坦。”
纪晓芙眉头微蹩:“现在可不比从前,你已没了掌管明教农田和土地的权利,这银子,还是得省着点花的。”
杨逍歪了歪头,夹起一块豆腐喂进了纪晓芙嘴里:“夫人此言就差矣了,”说着,凑近纪晓芙耳根:“你夫君我前半辈子撂下的银两,足够你们娘俩花。”
纪晓芙翘了翘嘴角,不再理他,继续自顾自吃起来。
待围坐在一起用完了几日来来之不易的暖食,纪晓芙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后,在忧儿侧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就要去了中衣躺下,却被杨逍一把抱起,搁在了长凳上。
纪晓芙知杨逍意思,偏过头去忍了忍心中悸动:“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全,不行。你再……恢复恢复。”
“傻丫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说着,双臂撑在纪晓芙身体两侧,向着爱妻的唇便吻了上来,直吻的纪晓芙的意识越来越涣散,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腰际。
待那不老实的大掌滑至胸前衣襟处,纪晓芙顿了顿,将杨逍的肩膀轻轻一抵:“杨左使,别来无恙。”
“不准叫我杨左使。”杨逍凑至纪晓芙耳侧,喷出一阵热流:“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左使,叫我夫君。”说着,侧坐在纪晓芙身旁,揽过她的肩头,手又不老实地开始解纪晓芙的衣带。纪晓芙也未推拒,只乖乖的将头埋在杨逍颈间,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忽而,房顶似是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小响动,顿挫了几下便又消失。
“什么声音?”纪晓芙忽的一惊,直了直身体:“是野猫吗?”
杨逍歪头想了想,点头道:“夫人猜对了,而且,是只大野猫。”望望房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顶楼的雅间,隔音还是差了些。”
纪晓芙有些茫然,偏头想了想,恍然悟道:“你是说,朱老四的人?”
杨逍笑了笑,似是轻蔑:“他愿意跟,就让他跟着吧。”
“说来说去,他还是信不过你。”纪晓芙轻微一叹。
“无妨。”杨逍望向纪晓芙,神色淡然:“这些都不重要。”说着,捋了捋纪晓芙鬓角边的发丝,向着那红唇又吻了上去。
“杨逍!”纪晓芙又羞又笑,再次推开了杨逍:“忧儿正睡的香甜,你是要把他闹醒了你才高兴吗?”
“所以,咱们在这儿。”杨逍一瞥身下的长椅,邪魅一笑。
“在这儿?”纪晓芙被杨逍撩拨的心砰砰跳:“可……”
话音未落,杨逍已扬臂一挥,烛火熄灭,纪晓芙未说完的话语被杨逍悉数吞入口中。
(隐藏描写。)
……
清晨,太阳升起。
忧儿醒来之时,纪晓芙早已将夜里的“残局”收拾妥帖。一家人用过早膳之后,迎着火红的朝阳,继续出发了。
“邓将军,我们真的不跟了吗?”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地问着,随着邓愈钻出了小巷。
邓愈神色晦暗,而后抬首,沉沉一叹:“不跟了,回去吧。”
“那朱香主那里,要如何交代?”
邓愈顿了一顿,自嘲的笑了:“正如他所说,真要做明教教主,他二十年前就做了,比起那时的燎原之势,现在的他,应是只盼妻儿平安而已。”
这时,巷口边传来了孩童嬉闹间的哼唱: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发芽,打拔儿。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儿。
邓愈扶额想了一想,慢慢地走向了那围坐成一圈儿的五六个孩童。孩童们见此人身形威猛,眉宇间盛满戾气,害怕地缩至了墙角。
行至那群孩童身前,邓愈一改平时严肃之色,从怀中摸出一物,笑道:“这本书,拿去玩,若是你们想当了手纸,也可以。”
那群孩子又向身后的墙根挤了挤,蜷缩着脚趾,并未接他所递之物。于是乎,邓愈将书搁在了孩童们脚下,转身出了巷子。
“这个叔叔好凶,这书上也没有画,我们敢捡吗?”
“我认得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念中土。”
“要不,把它交给先生吧。”
“还是交给我爹吧,我爹识字。”
“那个叔叔不是说了?让我们把它当了手纸,我们把它撕开吧。”
“哎呀,还是拿回私塾去,让先生看看比较好,兴许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