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她怎么了,却发现她一直盯着驾驶位,他瞄了前面一眼,顿时有点醋,将她搂得紧了些。
向穗被他勒得很不舒服,坐立难安地挣扎:“轻点……”
酒局摄入过量酒精,沈怀若哑了嗓,勉强挤出一个字:“困。”
“困了你就睡。”
“陪……我。”睡。
“沈董,”程唯没个眼力劲儿地打断他,停稳车,回头,“到了,需要我帮忙扶一下吗?”
向穗看了眼窗外。
不是小区,也不是公寓,而是单门独户的宅院。
她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麻烦你送他进去,我还是不去了。”
门突然被推开。
凉风溜入车里。
向穗回头。
却撞上沈怀若炙热的凝望。
他离得很近。
一个不留神。
他亲了她的唇。
很轻,很短,比那个一秒的吻还要快一些。
他说:“下车。”虽是一声命令,却温柔得不像话。
向穗下了车,他也跟着下来,一溜烟的功夫,程唯开着车跑了。
“他跑了?”向穗慌得不行,“我还没走唉。”
沈怀若瞥了眼车的方向,无声地勾唇。
程唯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助理,改天给他发奖金。
他的手牵着她的手,两人往小门走去,临入门他轻描淡写说了句:“他走他的,你跟我走。”
门开一刹,涌出一阵寒风。
屋里很黑,没开一盏灯。
跟许久未住人似的,让人触碰不到半丝暖意。
沈怀若打开灯。
一瞬间,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他松开手,走到楼梯口,不看她,好没精神地说:“随意坐,我去洗漱换身衣服,想走也行,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说完,他上了楼。
向穗才不会走。
她低头走到沙发,本不该四处走动的,她觉得不礼貌。
可某个地方总有一道眼神盯着她。
她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凭直觉向后看去。
看清桌台上那两张黑白相框,她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双手捏紧背包的肩带,不断呼气吸气,周围静到只能听清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原来……秦阿姨已经去世了。
她上前两步,离灵台越来越近,停步,一言不发地双手合十,腰背弯了又弯。
百分百的真诚,不掺杂异心。
沈怀若就在后面盯着她的背。
也数不清她鞠了几躬。
只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想逗逗她?
想着,他走了过去,从后蒙住她的眼睛,沐浴露的香气将她缠绕,他伏在她的耳畔,清嗓:“猜猜我是谁?”
很幼稚好不好。
向穗无奈地配合他:“沈怀若。”
“诶。”他轻应了声。
她转身,抱住他,有些矫情:“你可不可以把那些话都收回去?”
“向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沈怀若滑了滑喉,眼皮低垂,特没自信地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同情我?”
“没有。”向穗回得很快,也很笃定,“我既不是同情你,也不是被你感动,而是发自真心地……”她顿了,踮脚,红唇贴靠他的耳朵,特别轻声地说:“我喜欢你。”
沈怀若笑了,他终于等到了。
尽管时机不对。
向穗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蛋埋入他的锁骨处,“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向穗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一个人时总能想到他说的那些违心话。
明明不愿意相信,却觉得她也有错,错在没早点喜欢上他,没能早点和他在一起。
他有一句没说错,遇到喜欢的人,不要再冷漠地将他推开,他也会累,也会失望,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沈怀若抱紧了她:“我爱你。”
“既然你爱我,你就把那些话收回,我忘不掉,我会哭。”向穗眼眶红了,听的人心软得不行。
沈怀若摸着她的头,语气完全宠溺:“好,我答应你,收回,全都收回,除了我爱你这一句永远不收回。”
向穗伸出手指:“拉勾。”
“拉勾。”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
拇指盖章,永不变心。
他们上了二楼客厅。
一楼有灵台,不方便亲昵。
向穗坐下:“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为什么要诋毁你自己吗?”
沈怀若坐她斜对面,松了口气:“其实,从邻省回来那天,回公司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高中同学。”
“韩之裴?”向穗随口一提。
沈怀若点头:“我很怕他。”
“怕他?为什么?”
“因为上学的时候,他差点杀了我。”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沈怀若一直记在心里。
那个时候,他,宵陌,还有韩之裴。
俗称——“铁哥们”
但就在他帮宵陌要到学姐联系方式的第二天,韩之裴突然变得冷漠,不再和他们走在一块儿。
一开始他和宵陌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