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你去厨房干嘛啊？”
“准备早餐。”
“让杨妈准备，快去睡吧。”
“不要，亲手做的，更有意义。”
“噢——”老头子意味深长地嘲弄他，“我以为，你要孝顺爷爷呢。”
沈怀若不甘落后：“也给您备一份，不过得等我完成三份之后。”
“三份？她一个人吃三份？”老头子惊了。
沈怀若好没脾气地笑：“她和她的朋友，住一个小区，楼上楼下，关照一下。”
他哪儿是为了让朋友关照向穗啊。
其实是为了给他当助攻。
老头子就差没戳破他的小心思。
“行了，你做吧，爷爷困了。”老头子拄着拐杖上了楼，但他没睡，而是叮嘱了杨妈一句悄悄话。
后半夜。
沈怀若回房休息。
向穗也回了他消息。
就一句：「明天早八，来不及吃早餐，就不麻烦了。」
他没管。
早八更得吃早饭。
所以他定了个闹钟。
隔日六点。
沈怀若跟打了鸡血似的下楼，拿了早餐袋便匆匆开车离了家。
七点十五，向穗出门，关门时发现门把上挂了一袋礼盒。
取下看了看。
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燕麦奶。
还有一盒课间食用水果捞。
燕麦奶盖上有一张便签——
「不用谢」
她猜到送的人是谁，但没找他。
课间休息时，向穗发了一条微博。
就两个字——「喜欢」
配图是一盒没有草莓和芒果的水果捞。
向穗不知道沈怀若为什么这么清楚她的喜好，至少他用心了。
这微博一出，磕学家又出动了。
最致命的是，沈怀若点赞了。
而喜欢两个字算是他们的小暗号。
手机震动了声。
消息来自梧林三支花的群聊。
毕十一：「卧.槽！谁给我准备的爱心早餐？是不是你俩？」
毕十一：「我问了元宵，不是他，他还没起来呢。」
毕十一发来一张图片。
向穗点开看着。
是一个爱心形的三明治。
和她那个有些眼熟。
周汀予：「我也收到一份，不过不是爱心的。（图片）」
向穗懵了。
原来沈怀若准备了三份。
还……送错了？
向穗回了一句：「沈某送的。」
毕十一很快回：「我靠，他送错了吧，一大早上的恶心谁啊？」
向穗尴尬得不行：「我问问？」
毕十一：「快问快问，我先吐会儿。」
周汀予：「别说，味道还可以，替我谢谢他，我懂他的意思。」
毕十一不懂：「他什么意思（好奇）」
她们在聊着。
向穗一头尬地走在回律所的路上，小心斟酌后，给沈怀若发去一条私信：「？」
那边很快回她：「？」
向穗：「你是不是准备了三份早餐？」
沈怀若：「嗯。」
向穗：「有没有一份……是爱心？」
爱心？
沈怀若手一滑，在合同上划了条杠。
他确实有特殊对待。
他给向穗多备了一份水果捞，且给她留的便签内容不一样。
但绝没有爱心这一回事。
他撂下笔杆，速回：「绝对没有！」
刚要解释，向穗回他：「毕十一收到一份爱心早餐，说，你恶心到她了。」
又弹——
「你可以想一下，是不是有人换了你的东西？」
「来历不明，毕十一不敢食用。」
「我和汀予觉得还不错，辛苦你了，起了个早，我替她道声谢。」
「拜。」
回完消息，向穗再没看微博。
直到下班，走出大厦。
她停在广场上，低头，收到了沈怀若发来的私信。
就俩字。
转身。
她偏头，看到了他。
两人在大厦后面的公园坐着闲扯。
“今天那个爱心早餐，是个乌龙。
“爷爷准备送给你的。
“结果我送错了人。”
沈怀若将错误揽到自儿个身上，他给爷爷打电话才知道早餐是爷爷让杨妈换的。
难为爷爷一片好心，却没得到好结果。
向穗笑出声。
毕十一跟她念叨了一天，那句“恶心谁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好像毕十一就在她的耳畔，反复呢喃这句话。
搞得她也想说一句。
“可把毕十一恶心到了。”向穗脱口而出，又悔口，“但是，她最后还是吃了。”
沈怀若懊恼得不行，本来挺美一行为，害得他此刻坐立难安。
他把一只手抄入衣兜里，捏着兜里的票根，好几次想送出去，但一想到爱心早餐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来找我，就为解释这个？”向穗侧着头，盯着他的眼，也看穿他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