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杆菌,陈密一直有点心不在焉,觉得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做无痛吗?
可能也不会。
因为一千太贵了。
他如果从来没体验过胃镜,肯定舍不得。
但黎淮是怎样的?
黎淮几乎没有考虑过价格。陈密甚至相信如果不是胶囊做不了活检,黎淮为了少难受,肯定愿意连做好几次弥补盲区的问题。
说陈密心里没点想法是假的。
当时做胃镜,医生让他侧身蜷曲躺在床上,脸下铺着接呕吐物的垫子,床两侧是繁复的仪器。
他嘴里戴着硬胶圈牙垫,眼睁睁看着医生把那根胃管拿出来。
尽管在做之前,陈密就做好了会很难过的心理准备,但当东西真正插进嗓子眼,那种生理性的反胃很快席卷他的神经,几乎停不下来,把做胃镜之前喝进去的药吐干净以后,就开始干呕。
然后医生还会提醒你如果不忍住,东西没法继续往里插,只会拖得更久。
检查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到十五分钟。
陈密呕到后来整个胃都开始收缩,恨不得直接把胃都吐出来,能很清晰感受到胃管在肚子里梭动。
医生好几次提醒他要呼吸。
但当时陈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砧板上的鱼肉般,眼泪和呕吐物一起流。
他迫切地想要找一个精神寄托,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但到最后居然一个都没有。
“9号!可以做胃镜了!”
医务人员的叫唤传出来,黎淮从他身边起身:“那我进去了。”
陈密无声点了下头,脸色比人家即将要“受刑”的患者还白,再次回到自己以前一个人等在检查室外的时候。
他的性格,确实不是天生如此。
他的老家是港市周边一个小县城,他们整个县的本科率只有10%,像陈密这样一举考中港大,是十几年都没有的事。
所以陈密以前很乖顺,就是最最常见的优等生风格。
要说身上唯一有什么变数,可能就是他的性取向——让他碰上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小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