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夜莺和猎鹰至今未归,连我都被你摆了一道。”
“夜莺。”秦暮凄凉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只是代号,连他的名字都没搞清楚,她竟就以为是可以信任的人了。不知为何,她明明早就知道叶英在利用她,现在还会觉得心里被揉碎一样难过,这一个月来的所有善意和暖意,都像一个笑话。
秦暮倔强地不让眼里的雾气聚成可以滑落的泪,抹了抹嘴角,示意神秘人看:“那为什么我会流血。”
“你用精血炼成的法宝都能如此逼真,你一个灵器吐点血有什么稀奇,但是,如果你坏了,却是无法自己修复的。你回忆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记忆中一些曾被她强行忽略的违和细节,突然间的,好像全都重现在她眼前,串联成了一个荒谬的拼图。好像确实如此,被黑衣人剑气所伤,还有采药那次骨折都印证了神秘人的话。而且这一年来,无论她怎么吃吃喝喝,从来都不会胖,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仙体不凡。
原来,她不是人。不是人也好,那些人的利用、舍弃就变得更加理所当然了,不是人也好,只要他们能放过她,只要她能活着。
“不过你倒是个出乎人意料的灵器,”神秘人忽然半是欣赏半是怜悯的眼光看着秦暮,“只可惜,身体已然残损,支撑不了太久了。”
眼前的神秘人要对女主下手,在原著里是妥妥的反派,没有好下场的。可是,他现在是秦暮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还是太想活着了,也许,他愿意给她活下去的机会和权力。
“求仙君救我一命,日后我愿为你所用,效犬马之劳!”秦暮跪伏在地,诚恳地求他。对身后传来的昔日同门细碎的唾骂声,置若惘然。
“呸!往日五玄门如此待你,你却愿为这种人的走狗!”
“妖孽,果然是妖孽,早知刚才应该替曲清师兄早些动手!”
“吃里扒外的丢人玩意!脏了我们五玄门!”
秦暮的身体有些发抖,一声声指责如芒在背,一股股恶寒让她战栗。原来这就是人性的恶,如今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也是恶的一种?可她不甘心,更不愿起来,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话。她不想追究眼前的神秘人到底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如今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向她出援手的人。
终于,神秘人蹲下身,扶起了秦暮,叹了口气,不忍地摇了摇头:“炼制你的人,或许能够为你续命,可是他已经舍弃你了。苟延残喘,你剩下的日子只有痛苦,不若现下我做个好心人,送你一程吧。”
神秘人的动作很快,完全没有给秦暮反应的机会,他的手指往秦暮脖子上的刺青轻轻一点,一股不祥的无力感随即袭来,秦暮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变轻,与□□分离。
这时,震天动地的轰响突然传来,神秘人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是秦子衿将龙元放入了擢魂璧。原来擢魂璧就是刚才困住秦暮的夹层,璧中另有乾坤,封存着顾之煦的金身。在神秘人被秦暮吸引的空档,秦子衿已经无声无息地完成了她的任务。只见她领着几名弟子从夹层中转出,其中一名弟子的身后背着一名俊美男子。
是顾之煦,他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这小说里描述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上神长什么样子?可惜秦暮已经开始看不清事物了,黑暗逐渐遮盖了她的双眼。
耳边剩下神秘人和五玄门对打的声音,没记错的话,五玄门全被打趴的时候,男二就要登场了。秦暮这样想着,铿锵地兵器碰撞声就响起了,卡点卡得刚刚好,失去意识前,秦暮听到了他的声音:“子衿当心!”此后,秦暮的世界便安静了,确切地说,是一片漆黑的死寂。
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只蝴蝶翩跹着,终究使命般地落入蛙腹。它曾扇动的翅膀,刮不起一场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