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写字1(1 / 2)

小草边拣点心边有些怅然道:“少爷出京打仗去了,临走时还惦着姑娘,特让少奶奶备了这些东西送过来。”

我心一动,原来少爷是个武将!是朝廷的人?我还想再问一些别的,可是刘妈嘴就像上了锁一样什么也不肯说,挽着篮子急匆匆走了。

小草把包袱放进箱子里,问我说:“前儿让火烧的那件紫袍子坏个洞,是补一下,还是找师傅另做一件?”

我想了想道:“找些对色线缝上也就是了。”在现代生活好,穿补丁衣服让人笑话,可这必定在古代。

小草说:“线不是深就是浅,如果不急着穿,等京里送东西的人再来,我让他们从京中多带一些线过来。”

我笑着说:“何必劳民伤财。苏州刺绣天下闻名,补件衣服要巴巴地从京城捎些线过来?别说我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就是正经主子,数千里外送吃穿用度,只怕也没这个先例,我可不想后世再有个人做首什么,‘一骑红尘女子笑,无人知道丝线来’的诗出来。”话说到此,我忽然停住了,这句诗原本讽刺唐明皇对杨贵妃的宠爱,而我又算什么?胡乱比方。抬头见小草正往柜里放包袱,没听清我说话,方放下心来,“劳烦你告诉少爷,不用再从京中送东西来了。”

小草把箱盖合上说:“少爷说怕小姐不喜欢这儿的东西,所以才从京中带来,也不是特意送,家里在这儿有买卖,顺便过来就捎些。”

我拿起小草绣的梅园图,这些天一有空,我就揣摩着绣花如何下针。看着梅图,想着远隔千里之外的京中一个人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心里也不舒服。暗暗发誓,一定要自立,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是谁在左右我的生活呢,是美丽端庄的皇后、温柔可人的贵妃,还是生性豁达的娴妃,还有那个清秀动人的珂里叶特氏静柔,觉得哪个人都像,哪个人又都不像,我自己现在倒像《列子》丢斧子故事中那个丢斧子的人,看哪个人都像偷斧子的。

我闭目坐到亭子里,头靠在椅背上想着该想和不该想的事情。小草坐到我身边绣那个没有绣完的花,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由于小草近来养成了一惊一乍的毛病,我被她骗了几次,吃一堑长一智,任她叫破嗓子我也无动于衷,仍闭着眼睛不理她。

小草抒情的嗓音飘起说:“小姐快看,彩虹。”彩虹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看过。我在她再三的吵嚷声中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边那个七彩的虹桥,我轻舒了一口气,小草兴奋地数着:“红色、橙色、黄色……小姐和我们刚刚那些包袱皮儿是一样的颜色。”声音甜腻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抬手在她肉嘟嘟的脸上拧了一下说:“瞧你兴奋的,拿笔墨来,本小姐要写字。”

小草歪着头望着我说:“小姐会写字?来了这些天也没见小姐动过笔。”她把没绣好的花放到椅子上,进屋给我取笔墨,好半天才出来,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丢了,正要登个寻人启示。”

她抿嘴笑了笑说:“自家院里还用寻人?是不知道小姐会写字,一时没备笔墨纸砚,这些纸和笔是我在隔壁借的。”

我接过纸笔,放到桌子上,回身望着她,她见我不写字只看她,奇怪地问:“怎么不写了?”

我问道说:“你写过字吗?”

她摇摇头说:“长这么大只认得我的名字小草,再就认识妈的刘字,更不用说写了。”

我同情地点点头说:“怪不得,你只拿笔不拿墨,我怎么写?”她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忙阻止她说:“本来就不怎么灵光,再敲就更糊涂了。”

她从怀里拿出砚台放到桌上,进屋拿了水,帮我研墨。看着墨在砚台里来回旋转,我忽然想起给乾隆研墨,墨汁溅到他衣服上,因此将我赶出养心殿。而今却是我写字,小草给我研墨,她还不如我,我是研墨弄脏别人的衣服,而她把自己的袖子弄得到处是墨汁。

我替她挽了挽袖子,拿起笔饱蘸墨汁,在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下一首诗说:“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这是李白的一首诗。上大学的时候我属于不学无术之流的,不会做诗,连平仄弄不准,有一天导师在黑板上写下这首诗,让大伙儿畅所欲言,最喜欢哪句,有的说最喜欢两水夹明镜;有的说最喜欢山晚望晴空;而我说最喜欢秋色老梧桐一句,导师刚要点头,我后面又来了一句,气得他身子一晃,差点儿从讲台上栽下来,我说如果再有一个虎字,‘秋老虎’三个字就凑齐了。

写好字,小草拿起来一会儿迎着彩虹看,一会儿背着彩虹看,我看她忙得不亦乐乎,心里好笑,就问她说:“迎着彩虹看和背着彩虹看有什么不同?”

小草把字放到桌上说:“我虽然不认字,但是却没见过你这么乱划拉的,一点也不好看,比你绣的那些花还难看。”她比喻我的字可能和乾隆说我的字是狗爬字同出一辙。

我把笔迎空向她眉心一点,她身子向后一闪,险些闪到亭子下,看她吓白了脸,我笑着在纸上工整地写着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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