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表演台上有个女歌手嗓音低沉地哼着一首情歌,声音恰好能遮盖角落的交谈声。
在场的不只有琴酒和他的大块头跟班,加力安奴微微闭起眼睛,只希望睁眼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能从视线里消失。
可惜现实无法改变。
加力安奴懒得主动和那个金发女□□流,自顾自地拖出一个椅子坐下,只盯着琴酒,这个在屋里还要带帽子的神经病。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他们两个气场不和,两看两相厌,实在没有面对面交流的需要,能网络沟通绝不线下解决。
琴酒面对加力安奴质问的语气没有表示,只是把雪茄拿下来,按灭在面前的酒杯里,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动作肆意地朝后靠了靠,拉长身体,两腿随意交叠在一起,表情带着一些恶意,“有个任务,你和贝尔摩德一起去。”
强忍的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站在加力安奴身边倚着墙壁的波本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侧脸在舞台灯映照下有些许扭曲,但好在她控制住不让情绪外泄。
“谁给你的权利连续安排我任务。”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凌厉地眼神和琴酒挑衅的表情撞在一起,毫不示弱。
加力安奴直属于BOSS手下,她只需要听一个人的指挥。并不是其他人的任务她都不干,但一般都会用邀请的口吻来拜托她。
她对此都有拒绝的权利。
可琴酒这样指挥的语气,加上之前来通知她弟弟死亡细节的就是琴酒——
多重的压力逼得加力安奴就要爆发,一声沉重的砸桌子声在酒吧里响起。周围的客人和台上的歌手都像是隔绝了这一片区域,一切都没被影响。
只有琴酒嘴角的挑衅意味越来越重。
“加力安奴,这可是BOSS的要求哦。”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味贴近了加力安奴,原本旁观的金发女人完全不惧怕她的怒火,反而贴近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边,“你一向……是最听话的,不是吗?”
冷汗瞬间浸染了加力安奴的后背,她的情绪强制性地冷却下来。
她一直是单干的,BOSS明明一开始就是这么安排的。最近几次任务却频频指派各种人员和她共同行动。
那不是自愿的搭档,是一种加力安奴熟悉到骨头里的目的。
BOSS是在派人监视,或者说在监督她。
怎么会——她看过弟弟尸骨的事情已经暴露了?BOSS的这些行为难道是在告诉她,她的猜测都属实吗?
不,冷静下来。
加力安奴微微偏过头,和女人浅色的眼睛对上,“离我远一点,贝尔摩德。”
她站起身,完全没有和这些同事们叙旧的想法,她没给其余人任何眼神,只在离开之前丢给贝尔摩德一句,“任务消息发我。”
黑色的大衣几乎融入了酒吧的阴影内,加力安奴就这样随意地来了又离开,不给任何人脸面。
伏特加对此很不满意,加力安奴在组织里的地位其实也不算太高,起码是高不过他大哥的,凭什么每次见面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他凑近琴酒,“大哥,这个女人也太嚣张了。”
“你想找她麻烦吗?”刚刚被公开表示过嫌弃的金发女人点起一根细烟,她随意地坐在桌面上,烟气随着细微的气流飘向琴酒,但她和琴酒都没对此做出反应,“那过几天就能听说你意外身亡的消息了。”
贝尔摩德说出的话很有欺骗性,起码伏特加不敢去赌这句话的真假。看大哥对此也没说什么,干脆自觉闭嘴以免惹祸上身。
琴酒没理会他们两个的对话,脸转向另一边,那个沉默着隐藏在黑暗里的男人。
“波本,汇报一下你和加力安奴在美国的细节。”
波本的嗓音里冒出了一声轻笑,他上前两步,坐在了刚刚加力安奴坐过的椅子上,眼瞳里闪着恶意的光芒。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吧。”
——
随意打了一辆出租车的加力安奴感受到手机的震动,眉间的皱褶始终不能平复。
她忍了几秒,还是点亮了屏幕。
出人意料的消息让她的表情缓和下来,来信的人并不是那个永远看不透的女人,而是刚刚分别不久的菊丸英二。
对方似乎是担心过多的内容会让她烦躁,每次发来的消息总是很精简,她几乎可以看见那个少年一边纠结地挠头发,一边思考该怎么发出短信。
她的指甲从屏幕上简短的问候上划过,停顿了一会准备发一句普通的回应。
手机在她手里又一次震动,刚亮起的神色再一次阴暗下去,她只能放下多聊几句的想法,将对方敷衍回去,再点开任务讲述。
黑暗的车后座上,只有她手里的手机作为唯一的光源,照亮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倒映着屏幕上飞速划过的字句,却如同古井的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和东京当地的一个组进行交易。
对方手里有一个政界高层收受贿赂的详细记录,只要有那个名单,不光能控制那个高层,名单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不过加力安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