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菁菁被脸上有伤的女子吼地愣在原地,思虑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吼自己,于是她便扒着自己领口让那个女子看自己的喉结,“呐,你看,平的,我是女的啊,穿男装是为了出行方便。”
张生他们三人站在胡菁菁身后被她这番操作雷地外焦里嫩,呆愣愣地找不着北,他们只看得到胡菁菁把手伸到胸前往下拉上衣的动作,并不知道她是给那女子看的喉结而非胸脯!
福缘比张生、李孟真略微心宽些,但也被吓得不轻,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对胡菁菁说,“胡…胡姑娘,你也该注意些吧,毕竟是个姑娘呢!”
胡菁菁扭头去看,张生他们俱是瞬间垂眸的垂眸,转身的转身,都不敢和她对视,胡菁菁纳闷,“我又做什么妨碍你们男子的事啦?”
这怎么好说呢,总不能对胡菁菁说你别青天白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扯衣露乳,这成何体统,也太羞臊人了,这话说不出来,三个男人可没一个人敢说,一个个都站成了锯嘴葫芦。
胡菁菁不去管他们,哼一声后转向受伤的女子,问她叫什么名字,并开心地说,“现在可以放心用这膏药抹脸了吧?”
谁知那受伤的女子忽然间就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着匍匐在地。
胡菁菁和张生他们又被吓一跳,心说这女子怎么说哭就哭呢,看上去委屈竟比天大似的。
胡菁菁蹲在痛哭的女子面前劝她不要哭,“伤口进了水最是难好,搞不好就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我巴着脸上流脓生疮!”本来大哭的女子忽然间又恨恨出声,“毁了这张惹祸的脸,说不定我谢春娘的日子就能好过些!”
“做什么要对着自己的脸发脾气,你们不是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么,岂可轻易损毁,况且你长的这么好看,每天照镜子都能开怀大笑,”胡菁菁把谢春娘从地上拉起来,并替她擦干眼泪,然后又从瓶中取出膏药替她涂上,继续劝说,“多少姑娘想要你这张脸都不能够,你却不珍惜,多让人伤心。”
女子继续落泪,泪珠儿滚滚而下,似断了线的珠子,“你不懂我的苦,披着这张脸,整日里命都悬于一线,没一日安稳的日子可过,若不是牵挂我的孩儿还未长大成人,我真想投入江中一死了之。”
胡菁菁顿时停住上药的手,仔细去打量谢春娘的脸。
那是很正常的一张脸,没有一丝妖气附着的痕迹。
心存死志的人印堂会发黑,周身也会隐隐环绕着一圈黑色光晕,散发一股常人闻不到的腐臭味,难看的很,也难闻的很,这谢春娘的印堂并不黑,周身既没有黑色光晕环绕,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升腾,她只是嘴上说着去死,实则内心并无去死的意念,这样的人一般是陷入愁苦不得开解所致,只需要助他们打开心结即可,旁的不用多做,他们自然又重新活泛了。
胡菁菁握着谢春娘的手给她安慰,嘴上也劝解,“人生大好年华,脚下大好河山,哪一样不是流光溢彩,死了可是经历不着也眼观不到,那多可惜,要说我还是活着好,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拿现在来说,你身边站着的这两位可是以后断案如神的官老爷呢,你且把你的困苦说给他俩听,说不定他俩就帮你解决了。”
本是围观姿态的张生和李孟真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胡乱许诺的胡菁菁,眼神里透着茫然、震惊且不可置信的光,怎么着就把问题抛到他俩这了呢?!且不说他俩本就不是官,就算是官身,那还讲究一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呢,这困苦,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解的了的啊。
恰逢科考前日,胡菁菁又说他俩“将来是断案如神的官老爷”,是不是还得先谢过她的吉言呢?这真的是,张生的眉头又能夹死一堆苍蝇,“胡闹!”
谢春娘在胡菁菁话音落地时就眼神发亮的看向张生和李孟真,这真的是可以救她出苦海的官老爷?!老天爷可怜她,竟是派人来救她了?!
谢春娘正待要开口说话,木门外却忽然跑进来一个赤脚庄稼汉,在看到胡菁菁和她牵在一起的手时目雌尽裂,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先把两人的手拍开,接着就对谢春娘好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叫嚷,“你这个贱妇,竟然青天白日里就敢和男子拉拉扯扯,当我是死的不成?!我们杨家的脸已经被你丢尽了!看我不打死你!”
谢春娘抱着头脸躲闪,一边躲一边哭着解释,“他们只是路过讨杯热水喝,我并不认识他们,也未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还狡辩,找打!从成亲那日起你就骗我,时至今日仍旧死性不改,我要休了你,一定要休了你!”
“我没骗过你,若骗你我必不得好死!你想休便休,但没做过的事情,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认,嫁给你时我就是完璧之身,我也不知为何那晚没落红,这事我已向你解释过多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再说这一次,你我夫妻缘尽,今日不是打死我,便是休了我,你选一样吧!”谢春娘说完便不再躲闪,站在原地任由那庄稼汉把拳头挥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快到胡菁菁都没能反应过来呢就是一场激战,等意识回笼后,她提起一脚就把那庄稼汉踢飞了,竟敢当着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