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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林对着戎秋几人行礼赔罪道:“几位,实在对不住,鸣一年纪小,不懂事,还请诸位海涵。”
戎秋面上没什么表情,看都没看周玉林。
“你知道上一个指着我说话的人什么下场吗?”
淮北王是首位异性王,战功赫赫,戍守边关多年,只有戎秋这么一个嫡子。
戎秋留在京中是局势所迫,圣上几乎是捧着他长大,各种赏赐流水一样送进府中,将他养得比宫里的皇子还金贵。
因此淮北王虽然不在京中,却也没人敢惹戎秋,因为圣上一直在护着他。
戎秋勾唇,对着鹿鸣一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鹿鸣一无端觉得寒毛直竖。
好摄人的气势。
姚枝雪悄悄扯了下他袖子,示意他不要生出事端。
戎秋一顿,总算有所收敛,漫不经心道:“继续带路吧。”
鹿鸣一浑身僵硬地跟在周玉林身后,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路无言。
连话最多的安维均也老老实实地当个鹌鹑,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到了学堂,戎秋自然而然地在姚枝雪身边坐下。
夫子先是对他们几人的到来表示欢迎,又说了几句要友好相处的客套话,很快便开始了授课。
椅子只要一动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戎秋脸色更差了。
陵海书院为他们准备了书本笔墨,只不过墨条味道刺鼻,一看便是粗糙滥制的成品,就连那纸张都不甚平滑。
戎秋陷入沉默。
姚枝雪道:“以你的字,倒还高攀了这笔墨。”
戎秋:“?”
他气得伸手去扯她束发垂下的绸带。
姚枝雪抬手挡住,一本正经道:“戎同学,请你不要打扰我学习。”
戎秋:“……”
行,他忍。
一堂课结束后,安维均看戎秋正在睡觉,便喊姚枝雪出去。
一到外面,安维均便迫不及待问道:“小姚,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几本书吗,你没弄丢吧?”
路上箱子全都在马车里由韩值看守着,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讨要。
“没啊,全在我的箱子里呢,需要我现在给你吗?”
“不用!”他反应激烈,“咳,我是说这会不方便,等晚上的时候,我再去你那找,你可不要翻看啊。”
见他一脸担心,姚枝雪难免有些疑惑,“不就是几本学经吗?”
安维均瞪大眼睛,“你看了?”
“没。”姚枝雪摇摇头,解释道:“之前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只看见了封面。”
“那就好。”安维均松了口气,他左右看看,神秘兮兮道:“小姚,我那几本书可是内有乾坤,嘿嘿,咱俩关系好,借你看看倒也没什么,但你千万记得要一个人的时候看啊。”
姚枝雪被他几句话绕的头都晕了,是么书只能一个人的时候看?
“你那究竟是什么书?”
安维均遮遮掩掩,“就讲男女之间的那种书呗。”
还有这种书?
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既然有,她何不借来看看,想来她不懂的地方,书上应该全都有讲解。
“那你借我看看吧,我还没有看过这种书。”
“没看过?一点都没接触过?”安维均诧异道。
“嗯。”
看着姚枝雪单纯懵懂的双眼,安维均突然有种带坏好孩子的罪恶感。
“没事没事,反正你早晚都要看的,不过我的那几本对你而言为时尚早,我还有几本含蓄些的,等晚上我拿给你。”
姚枝雪点头,“多谢。”
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他们根本没时间换。
陵海书院委实太穷了些,留给他们几人的,只有一间寝舍。
这回连李蕴然都有些不可思议,“你刚刚是说,这一间屋子,是我们几个人一起住吗?”
周玉林羞愧道:“万分抱歉,不过各位放心,房间很干净,里里外外我们都收拾过的。”
陵海书院的寝舍本来就不太够用,这间空房还是学生们挤一挤,硬省下来的。
此时陶青也从学堂走了回来,他是几人中穿的最朴实的一个,抱着书,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