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定是另有所图。
心机深沉、谎话信口拈来、举止轻浮……
他喜欢谁也断然不会喜欢她!
他咽了一下口水,紧张道:“若是我们相处得好,自然愿意。”
姚枝雪眨眨眼睛,迟疑道:“殿下不会是在唬我吧?”
被她戳中,戎秋略有些心虚。
“放肆!本殿下何时骗过人?”
待他离开之后便躲得远远地,没有相处,更谈不上愿不愿意,如此也不算他食言。
姚枝雪狐疑地看着他。
戎秋:“……”
这女子好生难缠!
“殿下一言九鼎,但婚姻大事非同寻常,怕只怕殿下贵人多忘事,我却只能苦苦守在深闺……”
她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不信任。
“你欲如何?”
姚枝雪微微一笑,“不知殿下可否赠我一样信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戎秋咬咬牙,扯下腰间挂着的玉佩。
“此玉我随身多年,如此你可满意?”
姚枝雪接过。
这是一个老虎形状的玉佩,入手细腻,纯白无杂质,品相极佳。
目的达成,她郑重其事地将玉佩收好。
“我姓姚,闺名枝雪,家在城北永兴坊。”
城南与城北相去甚远,怪不得他从未听说过。
“枝上新雪点寒梅,殿下可别忘了。”
经此一遭,他怕是想忘记她都难。
戎秋赶忙点了点头,他腿都抬得酸了,“我知道了。”
姚枝雪这才又坐了回去。
戎秋放下酸痛的腿,没等他喘口气,只听姚枝雪又问道:“我们晚上该怎么睡?”
她目光落在床上,思忖片刻,“床倒是够大……”
别院的被子也够,可以在中间放一条隔着,两人睡在两边,倒也不会拥挤。
她这是什么意思?
戎秋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来,“我睡榻上就行!”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后悔,究竟为什么要逃到这个院子里来。
姚枝雪一怔,颇有些担心,“可你的伤……”
“没事!”戎秋单腿蹦到榻边,然后躺在上面,他语气十分诚恳,“这里就很好,我就喜欢睡榻上。”
他如此坚持,姚枝雪便也没多说什么。
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
一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她与他好好培养感情吗?
-
长夜漫漫,时有细微的折枝声传来。
戎秋躺在榻上,没什么睡意。
肩上腿上都受了伤,想翻个身都不行,只能侧一侧头。
姚枝雪本来是不想放下床幔睡的,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最终放下了一侧的床幔。
一想起来就头疼,她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男女有别?
这次算他认栽,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和她共处一室,戎秋头就更疼了。
胡思乱想一通,将近二更天才勉强睡去。
与他想的不同,姚枝雪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安静,也没再语出惊人地要求他什么。
有时她拿着书坐在窗边,一看就是一天。
两人甚至连十句话都说不上。
就这般作态,还说喜欢他?
谁信!
就她那个沉闷的性子,谁若是娶了她,那得该多无趣。
度日如年地熬了几天,等韩值来接他的时候,戎秋俨然成了霜打的茄子。
“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
戎秋连话都懒得说,摆了摆手,他只想早点离开。
他在信中交待过,让韩值隐蔽行动,现在是深夜,院子里的人被韩值下了迷药,行动起来还算方便。
上马车前,姚枝雪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双杏眼在月光下格外明亮。
“殿下……”
戎秋一顿。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帮了他。
“有我的玉佩在手,寻常人欺负不到你,你也不必怕给我惹麻烦。”
左右一个小姑娘,惹麻烦的本事还能大过他去?
“夜间寒冷,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