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询问?”
青松笑道:“这还是很便宜的,如今知府暗中效忠王爷,仔细安排一番,夜间悄悄前去便可。”
“那便前去安排吧。”
“是。”
细月斜边,天边已是微亮,春三月的江南风吹过,微凉透着丝丝润清。
黛玉于窗前亮灯细看白日青松给她的资料,忽而窗外黑影掠过,立时铁器相撞声音传来,混着拳肉相撞之声,不过须臾就熄了声,随即房门被敲两下,崔嬷嬷开门走了进来,衣角已有破损,伤口亦有好几处。
“少爷,已到寅时四刻。”
“今夜抓了多少人?”
“回少爷,共五人。”
“嬷嬷辛苦了,今日就到此了,且去休息吧。”
崔嬷嬷却没动。
“少爷,此实是在危险,还是奴婢守着您为上。”
黛玉微笑道:“嬷嬷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了,且去安心休息,明日白天还需嬷嬷帮我守着这间屋子。”
“是。”
崔嬷嬷走后黛玉也合上了手中的册本站了起来,却不想眼前微花险些摔倒。
严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少爷,如此伤身待回宫娘娘可是要担忧的。”
黛玉好一会才缓过来,看来她这身子还差上许多,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再强健些。
“我会注意的,嬷嬷可有醒神的法子?我还需再忙碌一天,才能休息。”
严嬷嬷是一万个担忧,却也只能帮她,
“奴婢去给您熬碗醒神汤药。”
“熬好送去前厅便是。”
严嬷嬷无奈答应,这林姑娘实在勤勉,一路颠簸也就罢了,半天不带休息还熬了一夜,如今又要连轴转的去前厅议事,便是个身子好的也够磋磨的。
只是等到严嬷嬷端着汤去前厅的时候,黛玉早已带着人出去了。
严嬷嬷摇头叹气,她本以为此趟远行该是崔嬷嬷的任务更艰巨些,万没想到最难完成任务的竟是自己。
这边黛玉全然不知严嬷嬷的感想,已是坐到了寸家老爷寸金来的面前。
老头油面圆脑,眼睛一眯小的都让人看不见他眼里的算计。
“不知小公子是何人?一大早来我这府中有何贵干啊?”
黛玉也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在下姓林,是来还人的。”
寸金来眸中微晃。
“哦?”
黛玉也不答,手一挥,等山石出门甩进来个还晕着的人才道:“此人夜半从我屋顶摔下,询问之下才知是寸家的人,这不前来还人。”
二人目光相对,许久寸金来笑着开了口。
“那寸某就多谢林公子了,实不相瞒,这人乃是我府中一个疯仆,因念他父母俱是府中老仆,也不差他一口饭,倒没什么坏心思。公子俊美异于常人,想是这人白日街头见着林公子心里好奇哪来的这般人物,这才夜半去怕那房顶。”
黛玉笑意不减,知这是在让他自报家门。
“不过沾了几分海州的清气与江南的面貌有几分不同,您过誉了。”
“海州?”
寸金来略有震惊。
“海州在大盛最东,林公子何故来这南边啊?”
黛玉又浅一笑。
“家兄有几处薄产在此,故某代兄来此查账。”
寸金来眸中划过暗流。
“令兄产业自东至南,实在是家大业大啊。”
“不过几分薄产,比不得您家基业深。”
话落寸金来正要开口忽听一声音伴着一个小厮闯了进来。
“老爷,老爷,少爷在北街打人被抓了!”
寸金来噌的站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吃的!没告诉官府他是我寸金来的儿子?”
那小厮也很是委屈。
“可是说不得啊,今日的抓人的是新上任的张捕快,实在是个犟主,听得少爷的身份怕是抓少爷的手劲更大啊。”
寸金来恨不得牙都咬碎了。
“好个张裕白!”
忽又想到黛玉还在,转过身黑着半边脸,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客气。
“寸某还有事,林公子我们日后再见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无礼至极。
黛玉也不生气,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杯。张裕白?她记得是张通判的二儿子,看来这效忠太上皇的张通判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山石的眸子却阴沉沉的,凑到了黛玉耳边。
“大人,可需属下去给这老头点教训?”
黛玉转头被他那满眼凶狠的模样逗笑了。
“不用,揍他的机会有的是,走,我们去第二家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