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将茶点搬到沈姮跟前,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笑眯眯开口道:“小姐的字写得真好,比大小姐写得还要好!”
沈姮扯了抹笑睨了她一眼:“也就你能说出这般夸奖我的话,明明是同一个夫子,我的字却不及陆清浦半分,甚至不及长姐十分之一!”
喜云傻傻笑着却一脸认真:“是吗,可我就是觉得小姐的字端端方方的最好看。”
沈姮忽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有几分委屈小声问道:“喜云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好他才不喜欢我,可我分明一直是这般,他为何要娶我?”
喜云取了帕子轻轻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认真地道:“小姐怎么能这样想?”
沈姮眼眶带着红如艳丽的芍药一般,委屈地小声道:“可我真的不够好,魏忱当年未及弱冠便高中状元,琴棋书画皆是上乘,我比起他来实在不够好……”
喜云心疼极了,自己心中宛若神女一般的小姐,从来骄傲自信,怎么如今反倒否定起自己来了?
“大小姐当年才冠京城,是世家大族中最出众的名门小姐,天底下女子又有几人比得过?”,喜云温柔耐心劝导着:“可是小姐您是家中幺女,夫人和老爷疼您宠您,您身上的天真和善良也是旁人难及的。小姐家世好,长相即便是放在整个燕国,小姐也是少见的美貌!小姐琴棋书画虽不及大小姐那般最上乘,却也样样擅长……”
沈姮感动地听着喜云一件件细数自己的好,终于破涕为笑。
“小姐笑了,小姐总算笑了!”,喜云拍拍手,又佯装地拍拍自己胸口:“哎呀可累坏喜云了!”
沈姮被她逗笑,从自己荷包之中捻出一颗金瓜子,在喜云两眼发直的目光中放在她摊开的手中:“好了,这是奖励,怎么样小姐我够意思吧!”
喜云珍藏地将其放进自己的荷包里,连连点头,笑呵呵开口:“小姐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对喜云特别好。”
夜里寒凉,魏府正门外灯笼在长街上亮着一处光,马车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正门口。
元胡从马车上利落跳下,取了腰间令牌小跑到了门口:“开门”。
魏忱一身黑色锦衣略显单薄,俊颜淡漠阔步进了宅门。
宋管家听见声响便从门口厢房中出来,看了一眼便吩咐一旁侍女端了大氅上前。
魏忱随手取了大氅抬手一扬披在宽肩上,在夜里愈发贵气神秘。
“夫人回来了?”,走了一段路,魏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让宋管家战战兢兢。
“夫人早些时候便回来了,现在还是住在书房里。”
魏忱听到这句话脚步未停,似是早有预料一般。
宋管家顿了下,又小心开口:“夫人从回来到现在,还未曾用膳。”
魏忱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了脚步,转头看向宋管家,眼神哪怕是在夜里也仍能瞧出几分阴郁来,语气漠然:“她不曾用膳你告诉我有何用?”
宋管家在心底默默道:“这自然是想让您去劝劝夫人,让她消消气啊。”
元胡悄悄朝宋文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办法。
魏忱阔步朝前走着,玄底绣金大氅衣角在夜色里翻飞,带起阵阵寒风,忽而他脚步顿住,视线望着月门尽出那间仍旧亮着灯的屋檐。
“宋文,去让厨房做些吃食。”
宋文脑子忽然短路,呆愣愣问道:“主子这么晚还未用膳?”
语毕,忽然见魏忱视线幽幽看过来,元胡眼神也颇有几分无语。
魏忱淡淡回答:“用过膳了。”
宋文立马反应过来:“是是是,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做几样夫人爱吃的。”,
说完后脚底抹了油一般溜得飞快。
“扑哧”,元胡手握佩剑抱着手臂不禁失笑,与往日冷酷的形象相差甚远。
果然回头便见某个别扭人幽幽看过来的眼神。
“很好笑吗。”
魏忱说的不是问句,眼底有几分幽暗,元胡见了立马收了笑站直了腰:“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魏忱这才收回了视线,脚步慢了下来继续朝前走着,不知为何元胡却看出了他几分不知何去何从的意味。
元胡安静跟在魏忱身后几步远,看着他高大笔挺的背影有几分寂寥,终究忍不住开口:“主子分明在意,为何不去和夫人说清误会?”
魏忱脚步未停,只淡淡一句:“元胡,你话有些多了。”
元胡叹了口气,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