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笑:装什么可怜,还板着个黑脸,不影响饭量的悲伤都是装样。
紫薇星君看李扶光开心地投喂,不屑。妖虽已被捉到,但目前他们还不能把它交出来,他心中叹息,看来这功德想到手也没那么容易。
“若要捉到此物背后之人,只怕还要费一番功夫。”事情初现端倪,而两方幕后主事之人均未露面,藏得如此之深,就是不知道这番功夫究竟要费多大一番了。
接下来,两人同黄四十一郎学了祛除“如意思”之法,这黄大仙都能办到的事,以二人法力,其实不难。接下来,要找出宫中身中邪祟之人,便可借做法之际将这些害人的东西拔除干净。
两人分头找到荣征、虹鲤二人,俱以要当众揭破对方阴谋之由劝说二人下令,让宫中所有人提前一个时辰午膳,午膳后立时到做法的殿前广场集合,整个皇宫绝不能漏一人。
荣征本想劝说紫薇星君,让他逐殿排查,被紫薇星君以“恐打草惊蛇,若其外逃,后患无穷”为借口挡掉了。
这宫中人人要当职,看门的、看炉火的、看仓库的,还有巡查的,本都不乐意,无奈命令已下,不得不锁紧大门。
今日是个好天,清空朗日,湛空如洗。
法坛早已准备好,如今李扶光倒是不用自己驱逐自己了。
等众太医、御厨、侍卫人等自宫中各个角落奔赴凑齐,照花名册闹哄哄点名完毕,半个时辰过去了。好在姜国不大,皇宫中人也不算多,上下不过两千多人,除去宫女太监,还是侍卫人数最多。
连主子带奴才,包括宫中侍卫等全都站在这日头底下,一动不动,只虹鲤新鲜有趣地认着人,上蹿下跳的。
正午时分,人心中阴霾郁气在晴空烈阳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乃它们力量最弱的时候,正是祛除邪祟的最好时辰。
虹鲤冷声道:“两位,阵仗搞得这么大,万一不成,小心杀身之祸。”
荣征抚髯笑道:“鲁王言重,两位道长不过为了公差,您却如此紧张,呵呵,可是有何要紧事隐瞒朝廷?”
虹鲤反唇相讥:“废话这么多,你在做贼心虚?”
见一碰头二人就如此,紫薇星君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喂,扫把星,这样真能看出来谁身上有‘如意思’?我看那老滑头和那位小登徒子,用不了多久就要爆发了。”
李扶光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紫薇星君悄声道:“我觉得,不管是谁,一起抽。”
李扶光道:“你当我没这么考虑过?如此耗费法力,若后继无力了很容易被它们跑掉。”
黄四十一被李扶光变成个毛茸茸的小毛毡垂在腰侧,听到此处也忍不住开口:“我觉得她说得对。”
没人搭理,它只好闭嘴。
紫薇星君悄声道:“我觉得还是先设好结界,万一抽出来,不怕它跑到外面。”
李扶光赞同:“如此甚好。”
紫薇星君拂尘一甩,无形结界自地面缓缓而起,将所有人罩了进去。
春季早晚温度不高,但正午还是有些热,各宫出来的时候身上都穿着小袄,原地站了许久,有人颊边已流下许多汗。
人群中已经有人抹着汗小声嘟囔:“刚琢干枯咧,想哈水。”
许多人小声回应:“是涅,刚琢想哈水咧。”
随着喊渴人越来越多,人群开始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抱怨。有负责的侍卫位置秩序,喝止说话的人,人群暂时静了下来。
随着屡次压制,人群里的气氛渐渐变了。
像虹鲤、曼鲡、荣征以及各宫夫人其实都是坐着的,她们面前的桌案上摆着茶壶,一开始并没人碰,侍女斟茶之时却发现里面其实并没有茶水。大多数看情况如此,宫中女人习惯看情况抑制自己的需求,大多按捺下来,并没有要求送水。
这时,李扶光和紫薇星君已经从人群中选出几个不对劲的,在他们身上做了凡人看不到的标记。
就在二人忙着标记时,忽然听到身后忽然有人大声道:“来人,送盏茶过来!”
李扶光平静回首。
要茶的人是曼鲡。
他把蛐蛐罐丢在一旁,早就烦不胜烦,说话之时已将空壶一脚踢到阶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荣征面不改色道:“愣着做什么,世子渴了,还不快去拿水。”
在场宫人并不晓得他们已经被困,听到命令几个人忙去取水,谁知没走几步便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几个人狼狈摔作一团。
曼鲡看到他们丑态,顿时哈哈大笑。
虹鲤与荣征却同时变了脸色,扭头与李扶光的目光接了个正着,看懂了这两人眼中的质疑与警惕,她笑了笑,道:“两位贵人莫担忧,不过一点小手段,诸位无须惶恐,等我师兄查完便可撤回,都坐下坐下。那边几位,都回来吧。”
紫薇星君也笑道:“我知诸位口渴,不过这探查已过半,只需多忍一时半刻便好。”
两人这般安抚稍微起了些作用,终于各人各归各位,荣征蹀躞个脸,虹鲤的手下都面朝她站着,手握刀柄。
场内气氛凝固,李扶光装作一无所觉,正打算帮紫薇星君继续选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