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努力将眼底的湿意逼退回去。
回到休息室后,我的心情仍旧十分低落,可当我对上捧着书的西奥多的目光的时候,我还是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你好,西奥多,你还没回去睡觉吗?”
“正准备回宿舍,”西奥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了我几眼,用笃定的语气说,“你哭过了。”
在从天文塔走回来的路上,我的确是因为注定的离别而忍不住哭了一会儿。我随意地抹了抹脸:“没有,我只是刚刚在天文塔上被风吹到眼睛了。”
西奥多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我沉默地别过头。
“你最近有点反常,”西奥多探究地问道,“所以,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对吗?”
“什么?”
“告别。”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西奥多的脸色在昏暗的休息室里显得有点苍白,他向我走近一步,低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无力地回答道。
西奥多点点头,在那个瞬间,我觉得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将它们压了回去,此刻我和西奥多奇妙地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默契地不提起那个让我不敢多想的情况——或许我回不来了。西奥多安静地看着我,我们之间的气氛让我莫名觉得像是雪崩即将到来似的,我逃避地挪开目光,转而看向从他背后慢慢游过的一条不知名的鱼。
西奥多又向我走近一步,但最终,他只是克制地向我伸出了一只手,说:“不管你打算去做什么,祝你好运,瑞亚。”
我盯着他的手,不知为何,我的那些倾诉欲像是涨潮一般猛地上升,我突然好想把自己的恐惧、迷茫、担忧、焦虑都一股脑地告诉他,但是——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握住他的手:“谢谢,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一直都在帮我。”
西奥多扯了扯嘴角,那只握住我的手突然用力将我拉近,他凑近我,降低了音量:“你和马尔福说过了吗?”
我意识到他是在问我有没有跟德拉科告别过。我犹豫了几秒,说道:“他以后会明白的。”
我该怎么跟德拉科说呢?他肯定会否定我的计划,毕竟他曾经郑重其事地让我不要再去理会这些预言,但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德鲁和安娜因为我而走上原先的道路,更何况,我害怕一旦德拉科说出“留下来”这种话,我便会就此动摇。
西奥多轻声说:“当他发现的时候,他会发疯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你不担心他会恨你吗?”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话,”我松开手,说道,“我不介意。”
恨我也没关系,毕竟此刻的我根本没法向德拉科做出什么承诺,我不想让他守着一个虚幻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有做,尽管我为自己找了想要让身体恢复回来的借口,但心底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指出我的真实想法:“你只是想多待几天而已。”但时不时出现的头晕目眩让我明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复活节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或许是因为第二天就开始放假了,大家都暂时忘记了O.W.L.的存在,休息室里的人寥寥无几,据我所知,达芙妮和布雷斯去城堡外散步了,德拉科在应付他的级长工作,此刻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我把两个魂器从床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装进书包,随后将埃文寄来的最后一管药剂放进自己的长袍口袋,最后,我拿出一张羊皮纸,简短地写上两句话后,便准备离开宿舍。培根在我脚边烦躁地转着圈,我蹲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我相信达芙妮会照顾好你的,别担心。”
培根趴了下来,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我狠狠心,站起身推开了宿舍门。
我低着头沿着休息室的墙根,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男生宿舍的入口,德拉科和布雷斯的宿舍离入口处并不远,我扭头警惕地看了眼外面,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后,便迅速走向他们的房间。
直到那扇木门在我身后重新被关上,我狂跳的心脏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德拉科和布雷斯的房间看起来仍旧和之前一样,我还记得三年级的时候,我和德拉科在他床边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床铺度过了一晚;四年级的时候,刚从白鼬事件中恢复的他坐在窗台上,失落地看着窗外的湖水……我逼迫自己停止回忆,将那张叠好的羊皮纸放在了德拉科的床头柜上。
我不敢再多看这个房间一眼,于是在放好东西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德拉科的宿舍。
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到校长办公室的路上非常顺利,没一会儿我便抵达了办公室的入口,滴水嘴石兽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口令。”
“我不知道,”我非常诚实地说道,“我有事想找邓布利多教授,是很重要的事情。”
“进入校长办公室需要口令。”滴水嘴石兽一板一眼地说道。
“难道不能帮我向邓布利多教授说一声吗?”我有点头疼,谁能想到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