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吗?”
我非常窘迫地收回手,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噢,忘记了。”西奥多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他的长袍,一副对我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的样子。
“如果我成功地娱乐到你了,”我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你最起码得说声谢谢。”
西奥多环抱起手臂,打量了我一会儿后,毫无诚意地说:“嗯,谢谢。”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抑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就要走回城堡,这时西奥多叫住了我:“说真的,瓦伦丁,谢谢你。”
我扭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西奥多走上前来,与我一起向城堡走去。迎面吹来的冷风把他微长的黑色卷发朝后吹去,露出他那略显冷淡的眉眼,他直视前方,平静地说:“今天是我母亲去世的日子。”
他的话让我脚下一停,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
“没什么,反正已经过去很久了。”西奥多耸耸肩,“我偶尔会来看看学校里的夜骐,虽然大部分人对它们退避三舍,但对我而言,每次它们的出现就像是一种提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提醒我不要忘了我的母亲。”
风越来越大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我们头顶乌云密布,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虽然西奥多的声音夹杂着喧嚣的风声,但他的话仍旧清楚地传到了我的耳中:“不过,你知道的,人对过去的记忆总是会越来越模糊——更何况是童年的回忆,但我刚才突然发现,母亲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雨滴砸在了我的额头上,紧随而至的,是逐渐密集的雨水。我拉起兜帽,看向就在眼前的海格小屋,侧头问道:“我们去海格小屋的门前避避雨好吗?”
西奥多点点头,我们二话不说便跑了过去,几步跑上台阶,在那栋小房子的门前站定,抬头看着雨滴密密麻麻地从向外凸起的屋檐上落下。所幸我们刚刚离海格小屋不太远,因此我们并没有被淋湿多少。
西奥多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它们都向后抓去,随后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我摘下兜帽,轻轻地掸去了身上的雨珠,也像他一样坐在海格屋子的门前,我望着远处矗立着的城堡,轻声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西奥多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倒是我,的确需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的作业带给我,还有——”
他那半天没有着落的下半句话让我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向他,西奥多吐出一口气来,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那让他平时没什么情绪的浅色双眼都变得生动起来,他说:“你刚刚的确是娱乐到了我,谢谢你,这让我没有那么难受了。”
“其实你不用为此而自责,”尽管西奥多重复了一遍我之前说的话,但其中并没有嘲弄的意思,反而有几分真心实意,因此我也认真地宽慰他道,“记忆会消退,但爱不会。只要你爱着你母亲,哪怕你老得都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她也不会离开。”
见西奥多有些不解地耸起眉毛,我隔空指了指他心口的方向:“因为她一直在你心里。”
西奥多愣了几秒,随后释然地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好吧,但我还是希望我不会有老得忘了名字的那一天。”
“那就先从别落下自己作业做起吧。”我笑着扭过头,重新看向那些斜着落下的雨水。半晌后,我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正式地和你道过谢。”
“嗯?”
“暑假,在弗利庄园,”我顿了顿,握紧拳头,仿佛再次回到那糟糕的一天,“谢谢你帮我摆脱了夺魂咒,并且及时通知了我父亲,那真的帮了我们很多,而且——”
那对西奥多而言,应该并不容易。
我记得诺特家也选择了伏地魔的阵营,而那天马尔斯说起西奥多时,并不认为他会是一个威胁。也许西奥多对马尔斯的身份并不是一无所知,作为食死徒的儿子,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一旦马尔斯知道是西奥多暗中帮助了我的话,这说不定会给他们一家带来麻烦。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西奥多轻声说道:“不用太有负担,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相信我们俩对“举手之劳”的理解并不一样。
“放心吧,没人知道是我去找的瓦伦丁先生。”西奥多说道,“严格说来,我只是在下楼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瓦伦丁先生。”
“但还是谢谢你,你的举手之劳对我们很重要。”我抿了抿嘴唇,随后问出了我好奇很久的问题,“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中了夺魂咒了?那时候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最开始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异常,直到——”他转过头,对上了我的视线,“你叫我‘西奥多’。”
噢——我恍然大悟,从我们认识以来,我们只会用姓氏称呼对方。
“还有,你当时是傻笑着叫我名字的。”西奥多补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是想以此作为佐证,还是单纯想看我出糗——反正我现在尴尬得只想冲进雨里。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