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旧是个灰蒙蒙的天气,早上,艾格尼丝给我带来了安娜写的信,我边吃早饭边匆匆地读了起来。信里除了日常的问好之外,安娜还提到了两件事:路易斯搬去了伦敦以及安德鲁离开了魔法部。
“……现在部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和你爸爸讨论之后一致认为他应该暂时休息一下,因此昨天他已经向部里提交了辞呈。”
我想起暑假时安德鲁偶尔提起魔法部的态度,深深地怀疑他的离开并不是意外,毕竟他看起来似乎并不认同福吉在伏地魔这件事上的应对措施。更何况现在魔法部里或许已经混进了伏地魔的人,对安德鲁来说,离开魔法部应该会更安全一点。
“顺便一提,”安娜接着写道,“路易斯现在搬进了埃文在伦敦的公寓里,如果你想给他写信的话,记得改一下地址。”
路易斯的动向倒是让我十分好奇,我仍旧很想知道他在伦敦到底想做什么,于是我收起安娜的信,决定晚上再给她和路易斯写信。
周二上午的两节魔法史和之前的一样枯燥无味,宾斯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照本宣科,连巨人战争这种血淋淋的主题都被他讲得如此无趣。我心不在焉地在底下做着笔记,努力抵抗着睡魔,只可惜我还是败下阵来,笔记本上清晰的字迹最后变成了奇怪的鬼画符。
在留下一篇一英尺半长的论文作业后,魔法史终于结束了。当我们匆匆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里的时候,乌姆里奇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仍旧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开襟毛衣,头上戴了个滑稽的黑天鹅绒蝴蝶结,脸上挂着诡异的甜笑。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在教室后排坐了下来。
“同学们,上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这么说道。
“上午好。”我不情愿地咕哝道,教室里的声音稀稀拉拉的。
“这可不行,是不是?”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上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上午好!”
布雷斯、达芙妮和我偷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上午好,乌姆里奇教授!”
“很好,”乌姆里奇微笑起来,“现在,请大家收起魔杖,拿出你们的羽毛笔和《魔法防御理论》。”
紧接着,她便开始让我们抄写出现在黑板上的课程目标(比如“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等诸如此类的废话),在这之后,我们便照她所说的,开始阅读《魔法防御理论》的第一章。
这简直比上宾斯教授的课还要折磨人,那本书上的长篇大论即深奥又无趣,让我看得眼皮直打架。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为什么非要在上午安排两节这样的课呢?
很快,我的注意力便不集中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自己连第一页都没有看完。我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翻过一页,重新盯着书本上的空白处发起呆来。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鼻子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暖流,我不在意地吸了吸鼻子,没想到那股暖流变本加厉地从我的鼻子中冲了出来。我连忙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在拿开纸巾的时候,我意外地看见了一片血红色。我手忙脚乱地再次捂住鼻孔,仰起头,举起了手。
“怎么啦,亲爱的?”半晌后,乌姆里奇做出一副像是才看到我的样子,转过头笑眯眯地问我。
乌姆里奇的明知故问让我忍不住翻了翻眼睛。我站起身,一边艰难地仰着头试图止血一边说:“教授,我认为我需要去一趟医疗翼。”
“你叫什么名字?”
“瑞亚·瓦伦丁。”乌姆里奇那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我有些烦躁。
“噢,瓦伦丁小姐。”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来,我皱起眉,偏过头看向她。乌姆里奇笑得一脸慈祥,仍旧掐着嗓子说,“我倒是觉得你的状况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坐下吧。”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乌姆里奇又笑着看了我一眼,脸上却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轻蔑。此刻我无法分出心思去揣摩她的想法,于是我只得按住已经有些湿润的纸巾,坚持道:“抱歉,教授,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
布雷斯和达芙妮的手同时举了起来,乌姆里奇看向达芙妮,好脾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达芙妮放下手道,“教授,瑞亚看起来很糟糕,她流了太多血——”
“只是流鼻血而已——”乌姆里奇好声好气地回答她,我刚想争辩,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打晃,头晕目眩得像是被提起来拼命摇晃了好几十下一般,我用另一只手吃力地撑住桌子,知道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当乌姆里奇转向布雷斯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下一秒,我就头重脚轻地栽了下去。
我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的意识才终于回笼。清醒的那刻,我还以为自己仍旧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直到我闻到一股特有的魔药味道,我才明白这里是医疗翼。我微微地松了口气,闭着双眼不愿离开这张柔软的床铺。但下一刻,那只轻柔地抚上我额头的手让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德拉科,”我半睁着眼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