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是这么想的话——”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大步向庭院里走去了。
我跺了跺脚,气鼓鼓地走回休息室。
就在我“砰”地一声推开宿舍房门的时候,坐在里面的达芙妮明显被我吓了一跳,连培根都从她的怀里跳了起来,蹿回了它的小窝里。
我嘟囔了一声“抱歉”,随后便脱掉鞋子,将自己狠狠地甩进了被子里,紧接着,我便感到自己的床脚陷了下去——应该是达芙妮坐了上来,她拍了拍我的后背,问道:“怎么了?你跟马尔福还在吵架吗?”
“我们本来就没有吵架。”我闷声闷气地回答道。
“得了吧,”达芙妮说,“我们还以为早餐后你们就会和好了,这次又是怎么啦?”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抱着被子看向达芙妮,鼻头一酸:“我觉得我像个傻瓜。”
说实话,当我在上学期期末看到自己的博格特时,我便明白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在某一个节点发生了变化,其实我并不惊讶,毕竟我们亲密地相处了这么久。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德拉科对塞德里克和路易斯的敌意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雀跃——或许他也并不仅仅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而已。
“当然不是,”达芙妮斩钉截铁地说,“我敢发誓,在马尔福心里,你绝对不只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我有些失落:“但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不明白马尔福为什么要避开你的问题,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达芙妮握住我的手宽慰道,“他非常在意你。”
我心烦意乱地倒回到床上,望着床顶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达芙妮强调道,“或许你应该直接问问他。”
我摇摇头:“我不想再问他了,这样就显得我好像在强迫他做出什么决定一样。”
达芙妮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她拍了拍被我裹在身上的被子,说:“别逃避,这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的。”
我倒是没想到,达芙妮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晚上的万圣节宴会是我和德拉科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碰面,尽管我们都和对方简单地打了招呼,但是当德拉科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我相处的时候,我只觉得心里的那颗种子变成了一根刺,正在别扭地戳着我。每当他的手指随意地触碰到我的、或者是像往常那样凑近我低声说话、又或者是他习惯性地倒了一杯果汁递给我的时候,他那句“毕竟我们是朋友啊”就像是咒语一样在我耳边大声播放,而那根刺也愈发嚣张地彰显着它的存在。于是我只能尴尬地缩回手指,别过脑袋盯着面前的盘子,随意地敷衍着德拉科的话,而德拉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达芙妮见状,冲我不动声色地摇了摇脑袋。
一如既往地坐在我旁边的路易斯看了我俩几眼,随后低声问我:“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翻了翻眼睛。
尽管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礼堂里的人群还是相当躁动的,毕竟一会儿火焰杯就要选出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了。果然,在大家面前的盘子都空得差不多的时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蜡烛,礼堂里的其余蜡烛都熄灭了。现在,只有火焰杯放出夺目的光芒,大家全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那明亮的蓝白色的火苗。片刻之后,火焰突然变了颜色,火星迸溅出来,紧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了一张烧焦的羊皮纸,邓布利多接住了那张羊皮纸,说道:“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坐在我们身边的德姆斯特朗们纷纷向克鲁姆表达祝贺,他站起身,走向了礼堂隔壁的房间。
紧接着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名字是芙蓉·德拉库尔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当礼堂里终于恢复平静、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之后,一张羊皮纸突然从火焰杯里出现了。
邓布利多捏住那张纸,大声地念道:“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