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听见我同简淑端谈话,”
二夫人浅笑,却不由叹了口气。
“这府中地下,以我所知,确建有密道。”
“可这废院中,亦有密道所在,我还是今日头回知晓。”
“这不正巧?”
柳叶刀如被大饼砸中,正是兴奋时,哪听得见二夫人言辞间的顾虑。
“正因我头回知晓,才不敢确保,它是否能通往府外。”
柳叶刀激动的神色,顿然一滞。
“简淑端既能以密道,悄无声息过来这处废院,那密道连接的其中一头,定在她院中。”
“可她不是愿放你走?”
柳叶刀不解问话:“若不以那密道救你出去,她又该如何放个大活人出府?”
二夫人哑然失笑:“你不知这曾经,简淑端暗费多少心力,就为掌管整个宋府后宅之事。想放出个人,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我突觉此话耳熟。
抓住那抹灵光,往前细想。
不正是大夫人同大少爷争执时所讲。
看来三夫人离府一事,大夫人也有一份力?
柳叶刀不知前因,只茫然挠挠头:“那若通到她后院,她可能掩去你行踪?”
二夫人摇摇头:“她是想放我,亦想凭此,拿捏我与阿瞳。”
“若我未想离去,一切好说。”
“可若我想同阿瞳一道走,她不但不会助我,反倒会往上,更添一把火,烧得我母子二人,余生分崩离析。”
“那时那景,我承受不起。”
柳叶刀一下泄了劲,无言顺了顺我背上绒毛。
见此,二夫人袖下指尖微点,为她拿了个主意。
“不知你来时是否听见,后院失火,正是人多杂乱之际,府上人许是顾不得多番查验,不妨借此事脱身?”
“好。”
柳叶刀眸子一亮:“待我先跳出去,将守在门外之人一下打晕,再敲三声红木门为信,你便自行出来。”
“而后,我知后花园旁有处隐秘小门,我便带你从那离去。”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
铁锁被柳叶刀轻挂在一旁,铁门徐徐被她拉开。
她探身进去,朝二夫人伸去手。
待二夫人些微犹豫地搭上,她立时握紧,缓缓起身,带着二夫人,朝铁笼外迈去。
“且慢。”
柳叶刀大步跨出铁笼,看向落于身后一步,还留在铁笼里的二夫人。
二夫人皱起眉,担心问她:“若你带我离去,那阿瞳呢?他如何离开?”
柳叶刀好言解释道:“将你救出去,我自会回来将他带走。”
“许是不可。”
二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一手松松半握着铁栏杆,犹疑再现她芙蓉面。
“待我逃走,你再回来救阿瞳,其中若被人发现,只怕对阿瞳的看守愈发严苛,再难叫他逃了。”
柳叶刀听得头都快大:“大夫人不只是想拿你,去拿捏二少爷?你若走了,不正合她意,她莫非还会对二少爷不利?”
“不,不是她。”
二夫人答得颇为肯定。
“哪还有谁?谁还想拿住二少爷,去拿捏你行事?”
作为真□□外旁观客,柳叶刀被这复杂关系搞得一头雾水。
“此事,说来话长……”
“你且听我的,待你将我救出红木门后,我便自行去你说那道后花园小门,在那等你们会合。”
二夫人快速说罢,定了心神,抬步间,轻巧迈过那道沉重的铁门。
“可,”
柳叶刀迟疑片刻,这才吞吞吐吐,道出实情:“可正是为我带你出去,二少爷才演了一出戏。”
“什么戏?”
“我二人约好,他假装喝了馊白粥,以致身子不适,将人都引些去,好带你出府。”
漏洞百出的主意。
二夫人闻言,却不由顿足,猛抬头,再看向柳叶刀的目光,焦急快要将她整双眸子烧着,心焦快要溢出来。
“他本就身子弱,吃那些东西,岂非生出个好歹来!”
二夫人如被蛇突咬一口,急得快跳脚:“他现下,可是已开始呕吐不止?”
柳叶刀愣愣点头:“不过假装行事,你不必着急……”
“这些捧高踩低的小人,”
二夫人气得咬紧牙关,怒骂道:“我才出事不过三日,就敢叫我儿吃馊白粥,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呢,她简淑端,又在管些什么,高堂上座,眼不见为净?也不去清清这府中害人的毒瘤!”
“这府上确实多趋炎附势的下人,但我同他说好,这不过计策,他决不会吃那馊白粥。之前,我还给他带了只烧鸡去,饿不着他。”
为使二夫人宽心,柳叶刀搜肠刮肚几瞬,也顾不得何茹素的规矩,说起烧鸡一事来。
“有你相助,是我母子之幸,”
二夫人一把攥住柳叶刀的手,眼尾却也因心焦,隐隐泛着红。
“可你不知,我出事突然,人走茶凉,叫他们对阿瞳也冷待。若看守的下人嫌事小,不去向简淑端禀报……”
柳叶刀好似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