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果真有密道!”
我循声望去,只见方才还眼里泛红的柳叶刀,突地被大夫人之举引去注意,惊奇唤道。
“这不恰好,我本还在愁如何救二少爷他娘,这下真是打着瞌睡,就为我拉来床。”
重点可是于此?
二夫人若想走,方才就可以同大夫人一道离去,哪还用你带她走密道。
正是她为二少爷今后,能如从前一般无忧活着,以致一心求死。
才是难办。
柳叶刀可未想那么多。
只被突而发现的密道,兴奋得冲昏头脑,即刻便要飞跃落地,朝二夫人奔去。
“哪里来的小贼!”
一声暴呵突地响起。
身比脑快,柳叶刀更是将此发挥极致。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柳叶刀塞进怀里,再度藏身至来时的二层小楼之后。
“哎哟!”
她不由屏住呼吸。
却听得是红木门外,一声痛哼响起。
那人急切辩解道:“快住手!我不是贼!”
“那你怎遮遮掩掩,行事鬼祟?”
府卫显然不信,似将他往下一按,立时又闻得一声惨叫。
“我……”
“才一问便答不上来,果真有鬼,你还有何好说的?”
“我身着此衣物,莫非你还辨不出自家小厮不成?我哪能是贼!”
那人急了眼。
“呵,府中失火,谁知是不是有小贼作祟。我瞧你行路都得望三步,倒像混入府中之人。”
柳叶刀突地抱紧我,短促泄了一道沉重气息。
“失火?何处失了火?”
那人惊诧喊道。
“还在装蒜,既是府中人,怎会不见那火。定是小贼冒充,这才说些假话,想装糊涂混过,呵,我审……”
“谁装糊涂!我刚从府外归来,怎能知失火,你快讲是何处?”
“府外?”
府卫一听,“咚”,一下将他重重压倒在地:“愈发可疑,必是有鬼。”
“你这人怎如此多疑!”
“城南亦走了水,可即便官兵,也不过问上一二,便让放行。怎我回到府中,却被你轮番质问!”
“你怎不问你自个儿,为何惹人怀疑?”
那人被他话一激,怒回道:“待明日,我得了空,一定叫人来,好好治一治你!”
府卫冷笑一声:“何必明日,现下正好,待把你拿去交给管事,你同他讲去。”
“不可!”
那人大呼,如被扎中死穴。
被府卫用力往前拖了两步,才似妥协般,慌乱喊道:“我是大少爷身旁侍候的清三!”
清三?
难怪我觉他声,听来惯是耳熟。
府卫停足,却还压着他未动,狐疑道:“既是大少爷的人,你又怎会在此鬼祟行事?”
“我,我是奉大少爷之命,前,前来……”
清三犹豫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乃大少爷密令,不得外传。”
“无凭无据,我不能信你,可有信物?”
虽比对待李婆子时,态度好上些许,但府卫仍是强硬做派,任谁也不得叫人进去。
即便过路,也得盘问一番。
“自是有,就在我兜中,有我出入府佩戴的木牌,其上有我名姓。”
府卫闻言一松手,督促他翻找拿来,静默端详一番后,扔回给他。
“如今夜深,大少爷派你出府作甚?”
“秘事,不得外传。”
清三收好木牌,似是怕了此处,匆匆便要离去。
却被府卫一把拦下。
“你不过被派来值守此院,怎多管起大少爷之事来!”
验清身份,清三亦没了后顾之忧,干脆壮起胆子顶他道。
“你……站住!”
府卫追问之言刚要出口,突地似瞧见什么,厉声朝另一侧呵止道。
我勉力移高“视线”瞧去。
隐约之间,只见一人跑到墙下遮蔽处。
被府卫高声一唤,那人吓得赶忙转身,朝后跑去。
“小贼莫跑!”
府卫干脆利落抽刀,欲要上前。
余光正好瞥见清三,随口吩咐他道:“你替我于此看守,待我抓到那贼便回!”
“欸!”
清三被他突然一点,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个儿,慌张赶追他两步,高喊道:“我还得去给大少爷回话,哪来的闲工夫替你做事!”
府卫只顾着前边小贼,哪里管他。
快跑追着前人,没一会儿,便消失在独自呼喊的清三眼前。
却来到我同柳叶刀藏身的小院二层之后,正对着的小道中。
柳叶刀赶忙抱着我一避。
退身间,那“小贼”正从侧方墙下露出头,显出其样貌来
——竟是张客商?
只见他怀里抱着个包袱,沉甸甸的。
即便跑急了眼,颠得身子左右乱晃,不时回头,看向身后提刀追赶的府卫,凶神恶煞的,恐惧愈发逼近。
却也只愈发抱紧那包袱,好似压根不舍得将其扔去。
“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