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几。
谁料这村子两年内竟出了三名状元,真是令人啧啧称奇,因而得名“状元村”。
姜义问道:“那进学堂的法子,你是不是也想好了?”
乔牧也迟疑片刻,道:“有一个较为妥当的方法,姑娘听了若是不愿,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这方法需要你我二人扮演私奔的青梅竹马。”
其余几人甚至包括全不知齐齐惊呼:“什么?”
“藏书阁秘书监林渊的次子林时敛同他心爱的异族姑娘私奔,去边境营商了。我替他隐瞒真相,他借我身份一用。”
听来这确实是个万全的法子。
姜家兄妹的母亲是名胡女,从两人的相貌就足以见得。身带异族血统,不论身形或是眉眼都与汉人有细微差异,看着总让人觉得多了几分游牧□□与肆意洒脱。
长得太好看也是件麻烦事,自家小妹的仰慕者过多,这给姜和气得感觉自己会少活十几年。
理由充分,这的确是眼下最合适的一条路,见姜义也不抗拒,姜和叹口气,道:“几时动身,我去给你们准备东西。”
乔牧也道:“明日。”
众人惊道:“这么快?”
“林家少爷昨夜关城门前已经启程去夏州,从都城到状元村,一到两日即可。虽说林家在那边雇来监视的人不认得林少爷面貌,但久久见不到人也难免引起怀疑。”
姜和叹出今日的不知道第几回气,道:“行吧,早去还能早回,我现在就给你们收拾东西去。”
姜义这会格外乖巧:“我这几日都收拾好了。”
姜和起身来回踱步,不断地碎碎念:“你出过远门吗,你知道出远门要带些什么吗,你收拾过吗你就知道!回屋收拾你自个儿的东西去,行囊拿出来我给你重新装。”
说罢又转向乔牧也:“还有你,待会给你也备一份,我家小妹若是有什么需要,记得照顾她。”
相比对着李有才时候的语气,他已是和善不少了。
万里实在看不下去,把两人赶出门外:“该干嘛干嘛去,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一转身,三个大男人作托腮沉思状,紧盯桌上一盏茶壶,眼中的忧思满到要溢出。
万里问道:“这事一听就不简单,她一个人能行吗?”
张四方道:“她行不行是一回事,那位乔公子行不行才是要紧的。”
“你们担心的到底是小妹还是乔公子啊?”
齐修道:“自然是乔公子。”
姜和道:“小妹这么急切地想要跟人合作,一定是另有所图。”
“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张四方道:“这么说已经很收敛了。”
齐修道:“谁知道小妹打着什么目的去的。”
姜和道:“乔公子遇上她,怕是要被薅得一根毛不剩。”
全不知抱着剑在门边站了不知道多久,几乎毫无存在感的他终于开口道:“或许她只是想借闯荡江湖这契机学点什么……”
姜和瞬间挺直身板:“闯荡什么闯荡!她什么都不会出门了被人欺负怎么办,我还是得写信,把他们几个都喊过来,我们轮流跟着。路上必须得有人护送,不然这谁能放得下心。快,借我只信鸽。”
全不知转身就走,打开门后身形一滞,回头问道:“你们难道不担心一下乔牧也吗?”
齐修道:“你这个朋友?你既已说他可信,那我们担心什么?”
全不知疑惑道:“我说了吗?”
张四方道:“没有吗?那你都把人带来了,说明你肯定就是这意思,那我们还担心什么?”
姜和急得直催:“别担心不担心的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快点借我只鸽子,十万火急!”
姜和为他们备下的行囊真是不少,姜义原本带着个小包裹就准备出门,他这一添置,两人像是要搬家一样大包小匣堆成小山,无奈只能买辆马车从大路走,预计行至半途再换身衣裳,配戴上林家少爷的常用首饰。
临出门他们每人都给姜义塞了个钱袋子,每一句叮嘱都让姜义感觉自己像出门踏青,她明明是要去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来着。
“吃好喝好,银子别省着花,花完了了就让家里人给你带过去。”
“跟朋友好好相处,相互帮助知道吗?”
“在学堂有空就多读读书,别给自己太大负担。”
“出门了也要记得唱、常给家里来信,要加点钱让信差加急送来知道吗?”
车辆晃晃悠悠前行,姜义正欲找乔牧也分享先前拿到的学堂相关情报,马车突然停下。
她试探着掀开帘子,有一只手飞快将其拉回原位,只这一眼,姜义瞧见马车前站满手持兵械的壮汉,人墙密集得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好好待着,别出来,一切有我。”
语气不容置疑,算不上温柔,还听得出来几分散漫无畏,却让人感受到对方十足的自信。
一时之间,周围只剩刀剑相触的清脆声响,慢慢的,又多出人体被刺破的闷响。
血液飞溅,泼洒在车壁上,和洒水声没什么分别,就好似这些拦路者杀过路人,也跟洒几滴水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