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飞速带走,连皮都绷紧。
盛寻在花洒下抹掉脸上的水珠,2011年,手机常用聊天软件的更新迭代开始,拿出手机搜索余照的手机号是否注册微\信,成为了他无聊时的小乐趣。
浴室门一阵喀拉喀拉响,他将花洒关掉,竖耳细听。
“草莓?”
挠门声更响了,盛寻踩着水走到门口,将忧心忡忡的长毛小橘猫放进来。
草莓在门口支棱起尾巴巡逻几圈,选择屁股着地蜷缩在角落里,用尾巴遮住自己的小爪子,睁着深棕圆眼睛瞧他,像个小门卫。
他恶作剧地接了捧水砸过去,荀草莓躲都不躲,只是半眯了下眼睛,整个神色都是“你有病吧?”
盛寻觉得无趣,重新打开花洒。
出浴室的时候,他用毛巾搓头,荀草莓跟在拖鞋后边埋头舔自己被水汽蒸湿的柔软毛发,舔的起劲。
草莓从掌心小小一团长成一只实心小胖猫。
养了草莓以后,他发现养宠物跟养孩子一样,不时时刻刻带着耐心和爱是坚持不下去的。
眼看着它鬼鬼祟祟地支起前爪想去翻垃圾桶,盛寻清清嗓子,草莓的耳朵甩了甩,跳上他的膝盖借力爬上书桌,眯眼睛趴着,一副我刚才没准备干坏事的表情。
盛寻伸手点点它圆润的小脑壳,从书架往外抽书准备下午补课。
再回头时可怜的垃圾桶已经翻倒,里面的咖啡空罐叮当作响,几乎是点燃了草莓的兴趣,跃跃欲试龇牙咧嘴要钻进垃圾桶里掏出来。
盛寻无奈地蹲过去捡散落一地的垃圾。
给小胖猫留一个空罐,孩子高兴坏了,开始扒拉罐子玩,罐子弹开就一个飞扑上去,再触电般退后,俯下身体做出捕猎的姿态,蓄力后再次飞扑,跟罐子一起滚来滚去。
盛寻的午觉都睡不安稳。
罐子一会儿撞在桌脚,一会儿撞到瓷碗,撞出交响乐来,每次在浅眠里被吵醒,他都想,算了,它玩得开心就行。
不知道过去多久,脑门上一阵闷热,他淡定地半睁开眼睛,将趴在他头顶的草莓拿下来,胖猫终于玩累了,没心没肺的被他举着都困得直仰脑袋。
“玩够开始睡觉了?”
装作惩罚地给它来个隔空脑瓜崩,又轻轻放回枕头边,草莓立刻挨着他的枕头拱一拱,睡得四仰八叉。
“当只猫真幸福,什么都不用烦恼。”
*
开学就是高三,班主任说按他目前的成绩,二本够不着,省内民办本科还是能进去的,谢淑梅听后一脸忧愁。
家里人吃饭时提起来这事儿,商量干脆给他找机构学学语言,送出国上学镀个金,比在国内上民办本科看起来唬人。
盛寻顿时觉得饭噎到嗓子,没心情再吃。
他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跟妈妈说他的想法,出国不会去,省内本科也不会去,他只想参加高考,并且要考汇江的学校。
“反正我五个志愿都要报在汇江的学校。”
谢淑梅眼睛里都是了然:“小余报什么学校?”
“我也不知道。”他眼睛垂下去,“我们...我们还是那样,没有联系。”
“那你这事儿再说吧。”
妈妈没有说答应不答应,只是慢条斯理洗了手,将厨房抹布搭在水池边缘。
“你驾照是不是就等着取证?”
“嗯,说是要等几天核实成绩,过了就能拿,妈,我大学一定要去汇江读。”他迫不及待地重复。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对峙,谢淑梅伸手捏了捏鼻梁:“你大学的事儿我们还得考虑,看看对你来说怎么办最好,我们不会害你。”
“妈。”盛寻心焦地绕到妈妈另一边,“你让我去见余照,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呢。”
“那是我看你明显状态不好,想着能见余照一面,也能看见你几天笑脸,去待一天和待四年能一样吗?”
盛寻微微摇头:“上次你们问我哥什么打算,他说他要考首都的学校,那不也是在外地待四年吗?”
“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去北方读书。”
“荀钰,你哥是为了名校,才去的,你呢?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谈恋爱。”谢淑梅的脸色沉下去。
他扶住厨房的不锈钢台面,无法反驳,只能承认下来:“是。”
“我们想让你在身边待着,不想让你去那么远,就算你考得不好,也可以花钱送你出国,有个好看文凭,回来不管干什么,我们都能养你一辈子。”
他无奈笑了一下:“可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替我想想吗?”
盛寻怨气上头,越说越委屈:“你们所有人都是!口口声声为我好,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全都决定好了。”
“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没人能一直替我做决定,你们应该首先考虑我,考虑我想做什么,替我想想,行吗?”
“你怨我们?”
“我不是怨你们,我只是...”他看着妈妈心碎的眼泪,深深吸口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想法。”
谢淑梅字字句句说得恳切:“只要你还是我的儿子,我就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