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顿住,看来自顾江帆的消息,三天前的。
【高考加油。】
聊天框里的光标闪了又闪,最终还是被无言关掉,这句话过了起效时限,自然也没回复的必要。
姜远:【高考结束了吧?考得怎么样?明天请你吃饭啊。】
余照极有耐心地用老旧键盘打字:【谢谢,考得还行,吃饭就不用了。】
【有事情想跟你说。】
【在线说一样的。】
【还是当面说吧。】
余照头疼地用手指怼怼太阳穴:【明天我们班有聚餐。】
【不耽误你很久,给我半个小时就行了。】
*
手里握着杯子,里面带着冰块的酸梅汤喜人,酸酸甜甜的香气,姜远放下一直忙碌打字的手机,挑挑眉毛。
“光喝这个?”
“嗯,我还得留着肚子等会儿去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见你一面,看你挺好的,我就能多活一个夏天了。”
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这胡言乱语使余照下意识问:“你的病又复发了吗?”
“这次不是病,是我命里的魔鬼,它就这样的,见不得我好。”姜远的语气轻飘飘仿佛不在意似的。
他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余照瞟一眼,是陌生号码,并没存备注,尾号是0192,她探究地看向姜远,发现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有意思的事,伸手挂断电话。
“哎余照,我跟你说,之前盛寻借我钱,只有一个要求,你猜是什么?”
“什么?”
“还清钱之前,不能打你的主意。”
“哦。”余照尴尬地低头吸了一口酸梅汤。
“那时候我跟他说,我对你没想法,因为你长得太像我妈了,尤其是神韵。”
余照被呛一口,捂住了鼻子,虽然知道,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很冲击,搞得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慢点儿。”他微笑着推过来一张纸巾。
“我妈死了。”
余照将擦过嘴的纸巾慢慢放回桌面上,考虑怎么说才合适。
“节哀。”
“嗨,也没什么,”他拍拍腿,风淡云轻,“我舅舅现在还接受不了呢,我好像好一些。”
“我记得她是一直住院?”余照轻声问。
“嗯,疗养院,本来挺好的,有天突然受刺激了,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把她刺激到,那天她好像想起来过去的所有事儿,就...接受不了,所以就跳进疗养院的池塘里,看护换班看到她的床没人才出去找,那时候就已经没了。”
余照难受地蹙了眉,见状姜远笑了一下:“我妈这一生因为男人吃尽苦头,现在未必不是解脱,你不用跟着难受。”
“所以你就来汇江了?”
“嗯,那疗养院出这种事儿也有监管不严的责任,再说还想招患者去住的话,就得把家属哄住,所以赔我五十万。”
“你说讽不讽刺?五十万,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没想到是用我妈换来的。”
余照垂眼:“那你珍惜点吧,别乱花。”
“嗯。”他再次将震动的电话挂断,“我给了舅舅十万,剩下的买了那时候你说还不错的平南街二手房,自己住除了做饭费点劲,其它还挺不错的。”
余照再次瞟了眼手机,问:“那你的药呢?还继续吃吗?”
“吃着呢。”
“嗯,那就行,那你...那你照顾好自己吧。”
姜远露出点茫然的神情。
“余照,我现在每天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干什么,得过且过的,睡醒了吃饭,吃饱了睡觉,你说这样是不是废物啊?”
“不会啊,没人规定必须要出人头地或者光鲜亮丽吧,平淡一生也是好事。”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坦多了。”
姜远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有点怪异,带着一丝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孺慕,让余照有点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一直想找你说说话,但是我又想起来你高三,我就觉得算了吧,等考完试再来找你。”
千万不能心软说什么以后常联系的话。
千万不能心软说什么以后常联系的话。
默念两遍,余照古怪地“嗯”一声,嗡嗡声是话音刚落响起来的,余照忍无可忍。
“盛寻一直给你打电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