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少,但是1502的房主说只卖不租啊。”
“你能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吗?我只租一年,租金可以谈。”
那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眼睛湿润地抱起甜甜,边笑边流眼泪。
“咱们去找妈妈吧。”
谢淑梅闲不住,投身工作,干脆在汇江开了家个人的律师事务所,草莓由稍觉寂寞的谢淑梅代养一段时日,他只收拾必需品,抱起孩子没有留恋地将家门合上。
余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然后我就有了一个每天蹲我下班的邻居,是吗?”
“嗯。”
“你怎么敢让我来你家工作啊?”
他挠挠脸:“当时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说完慌得不行。”
余照亲昵地将额头贴在他温热的脖颈,这距离几乎能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
“你...你的手老实点。”
“先伺候你。”盛寻将被子拉高,吮掉余照眼角渗出来的眼泪,“如果你能大发慈悲照顾我一下,那就更好了,我很好打发的,圆圆。”
-
余照慢吞吞将手伸出来瞧,手指纤细,掌心皮肤细腻,纹路不多,透着淡淡的粉,此刻虎口嫣红一片,似是手掌的血液都汇聚到了虎口。
盛寻依旧沉浸在亲昵的余韵里,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沉迷闻她的味道。
瞧他这副模样,余照气不打一处来。
“我想洗澡。”
“我帮你洗?”
浑身沐浴露香味,余照再被抱回被窝,疲倦感上涌,不由得哑着嗓子抱怨。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盛寻单腿跪在床上,俯身瞧她,双眼亮如繁星。
“余小姐,请对本次服务做出评价。”
“嘁,差评!”
他讨好地在余照额头亲亲,给她顺顺头发:“不陪你躺着了,我去看看甜甜醒没醒。”
“醒了就抱过来吧。”
“收到,老婆。”
余照脸颊升温,翻个身不理他,耳朵却一直追逐着盛寻的脚步声一点点远离,宛如沙砾滑过。
“已开锁。”
意识到家门被密码解锁打开,余照腾地坐起身,瞬间指尖变凉,紧紧抓住被子不讲话,她家进门就是浴室和厨房,经过一条宽敞过道才能望见卧室的全貌,而盛寻正愣在过道的这边,她无法看到来人是谁。
只能瞧见他瞬间面如死灰,喉结滚动,拖鞋往后退一步。
“叔叔....”
随后,爸爸提着三层不锈钢饭盒,视盛寻透明人一般,与他擦肩而过,黑着脸与面色苍白的余照对视。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用空闲那只手呼噜一把脸,明明三个人在场,却满室寂静,似乎谁先开口就会打破平衡感似的。
“叔叔,我...”
余飞跃甚至没转身瞧他,只是伸手示意别出声,提着一口气看余照:“你现在就去换衣服,跟我回家。”
余照犹豫,但爸爸又手指颤抖地张开,制止她的话,再度重复。
“跟我回家。”
*
“怎么回事?”妈妈迎过来,手里还捏着吸尘器,满是揶揄,“这送饭的怎么把你家小姐请回来吃了?”
父女两个沉默进门,余飞跃一言不发将饭盒放在铺着碎花布的餐桌上,胳膊搭着桌面不出声。
“你爸,大早晨起来买菜腌肉,没个消停,都说明天回家了,还非得上赶着送一顿去,我就说他多余!”
余照攥住自己的手腕,压制不断发抖的手,垂头看自家门口的暗红色小方毯不出声,听到这句,仅是眨眨眼,方毯就多了两块深色水渍。
“怎么这气氛哪?”
“哎,余飞跃,怎么不说话?”
爸爸语速极快:“你问她吧。”
下一块地砖仿佛是什么带着滔天巨浪的深渊,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胆怯,想要立刻转身逃跑,在这审判之时做个逃兵,她浑身的毛孔都炸开,视线晕眩,浑身无力,觉得自己快向前栽倒,于是用手扶着墙壁,支撑自己发晕的大脑。
“我跟..我跟..我..”
她用手捂住眼睛,眼泪却越擦越多。
“她跟盛寻!又混在一块了!”
余飞跃痛心疾首说完,长长叹口气,这次连林美珍都不讲话了,她沉默着拔掉吸尘器电线,收电线的手越来越不耐烦,干脆胡乱拢成一团,打开柜门带着点怨气扔进去。
气氛压抑,压得余照站不住,只能脚软地坐在门口地垫上。
她好像明白失去记忆前的自己在怕什么了,她害怕面对父母失望的表情,痛恨无可改变心意的自己,于是选择了将感情隐瞒到底,可真的瞒得住吗?
她早晚要面对这一天,写满逃避却不得不被揭穿的这一天。
“全世界都忘了,还能想起盛寻来,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们情比金坚哪?”
余照吸吸鼻子,没脸出声。
“高中就因为他,差点被烧死,好说歹说消停几年,后面又见面。”
“跟我们...千保证万保证,说你们分手了,结果呢?”
“我问你结果呢!”印着花纹的小茶杯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