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弱势,被他妈追着打。
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一脸凶狠拎着凳子的是盛立业,而牛翠英头发都炸开,正瘫坐在地上哭。
盛立业只是瞄他一眼,就不管不顾继续往下砸,牛翠英被凳腿打的哎呦一声,边哭边嚎:“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不跟你离婚!”
盛寻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忙去拦着:“爸,别打人。”
“滚一边儿去,不关你的事儿。”
牛翠英攀着盛寻的肩膀站起来,嘴上依旧不饶人:“你就没有...没有那命!你知不知道!”
说完这句,她的脸上甚至有畅快的神情。
盛寻努力挡着他爸要越过他拽牛翠英衣领的手,眼看着他要被挤出去,实在拦不住了,他只能咬牙去用自己的胳膊挡住盛立业狠狠挥下来的凳子,再次将他妈挡在身后。
胳膊被烫到似的,他被砸得眼含热泪,脸皱成一团。
“爸,你有话好好说。”
“滚!”
盛立业一把将盛寻推开,他撞在厨房门上,肩膀疼得垂着头缓了好几秒,而盛立业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人。
从小到大,他爸一直唯唯诺诺,被打被骂也一声不吭,没想到现在如同疯子举着凳子砸牛翠英,眼睛里是极端的恨意。
“我今天打死你个烂嘴的!”
牛翠英眼泪乱飞,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打死我,打不死明天我就去厂里告诉所有人,你们俩那点破事!”
这场纷争最后什么时候停的他不记得了,只是不知不觉里,他已经走到了余照家楼下。
仰头望着那扇属于余照的窗户,一扇闪着橘色光芒的,温暖又明亮的窗户。
在四月初微寒的夜里,他干脆找了个能看到窗户的花坛边一坐,就那么一直仰头望着。
虔诚无比。
家里一片狼藉,牛翠英哭着冲出门去,要回娘家,他不放心,想让他妈带上他,可任凭他怎么喊,他妈头也没回在路边打开出租车门扬长而去。
他只能无奈回家,结果家里的门被反锁,两个人较上了劲。
盛寻拉不开门,连书包都在劝架的过程里被他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他站在家门口注视许久,直到心脏缓慢覆盖一层冰壳,他才神经质地笑了一下,转身下楼。
无处可去的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余照,他想找个离余照近一点的地方待着。
直到那扇窗户熄了灯,他扬起嘴角,甜蜜又轻柔:“晚安。”
随后又厚着脸皮补充:“晚安,圆圆。”
夜色里有只流浪猫远远瞧他,在他看过去时动作矫健地跃上了树。
月亮残缺,他仰头望着。
“她知道你的毛病吗?”
“你就没那个命!”
他不是傻子,从这些内容里,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盛寻?”不可置信的语气。
盛寻回神望向自己面前的楼道,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余照正拿着手电筒,照亮了他鞋前面的一点路。
她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急促,下一秒就热泪滚滚:“你怎么在这啊?”
她又哭了。
盛寻的手有点僵硬,他平淡去摸余照潮湿的脸颊,去摸她滚烫的眼泪,有人在替他流眼泪,让他好像没那么痛苦了。
她语气埋怨:“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傻子吧,哪有人坐在楼下的,你去楼道里待着也比这儿强,都要被风吹傻了。”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仿佛他不珍惜自己是罪过一样。
他突然醒悟,什么也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他只要有余照就够了,什么父母,什么家,对冷血的家人还心存妄想的他是真正的傻子。
“你走过来的吗?”
“你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啊?”
“我没事儿。”他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什么没事儿,听听你这声音,你明天绝对要感冒。”余照抬头看看自己家的方向,“你在这等我,我回家去拿东西,给你找个地方住。”
盛寻伸手却没能拉住她的衣角,只能坐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漆黑楼道,没一会儿,余照就脚步轻轻地下楼。
“来,跟我来。”
她拉开电闸的同时,跟盛寻介绍:“这个房子是我家和我大姨家一起给我姥姥租的,她只有冬天来这边住。”
“来呀,傻站着干什么?”
盛寻舔舔干涩的嘴唇:“我不好在这住吧。”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十点,凑合睡一会儿就天亮了。”
她动作利落地打开衣柜往外抱被子:“你盖这个被子睡吧,在沙发上睡,这个是我来住的时候盖的。”
被罩上印满粉色小碎花,盛寻的视线挪到余照的睡衣上,也是小碎花,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种图案。
“你傻笑什么呢。”
余照无奈地叹气,走去厨房烧水,盛寻连忙跟在她身后,像个背后灵。
“你被赶出来了?”
他自嘲地笑笑:“他们俩吵架,谁也没理我,我没地方去。”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