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这就是骨铮铮说的,连夙西东也要惧怕三分的李寄奴?哪来的弱鸡???
李寄奴的家就在长亭后,亭内布有结界,穿过结界就是李寄奴的居所。
小院内,有一个焦急踱步的身影,灵均满脸苦相,听到身后动静,慌忙转过身,登时两眼发光,“祖宗啊!!!”
灵均泪眼汪汪想要扑上来,跑了几步硬生生停住,惊觉情况不对,细细打量,面色由白转青再转红,发出一声惊天惨叫。
李寄奴捂唇咳了几声,眉心微蹙,“……不要喊,耳朵疼。”
灵均大骇“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慌忙想要从江希手中接过李寄奴,“来来来,我先——”
李寄奴侧了侧身,避开了“……先别碰我。”
灵均“???”
李寄奴淡淡嫌弃道“你抗人的技巧太差了。”
灵均满脸不可置信,仿佛被秋风卷落的树叶,处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李寄奴看着江希,连连咳嗽,模样好不可怜,江希扶着他的同时还要打伞,两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纠缠在一块,一时半会还真分不开。
李寄奴显然也注意到了,脸微微红。江希想到他又伤又病,仅剩的一丢丢良心打散了催促的念头。
而李寄奴的目光,久久停在那一小簇打结的头发上,它的表情还算平静,尽管头发,眉毛,眼睫都落了点点水珠。
男人和女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这种情况像极了,像极了……恍然,李寄奴好似被窥破秘密的孩童,晚霞绯红般的脸庞简直像烧起来了。
李寄奴垂下眸子,又咳了几声,“还得麻烦你,先扶我进去……?”
江希“……”玛德,到底谁救谁啊?
进了小屋将人扶到椅子上,江希得以松了口气。看着打结的发丝,江希皱了皱眉,正准备直接用灵力切断,李寄奴忽然道“我来吧。”
李寄奴用手指熟练梳理打结的部分,口吻熟稔却不惹人讨厌“你的头发这么好看,切断太可惜了。”
江希想了想,也没拒绝,“哦。”
待灵均缓过神来跟进屋,见到这一幕又是心神巨震,当场懵成了人形雕塑。
看着李寄奴替江希整理好头发,灵均目光复杂,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思考如何开口。
李寄奴“灵均,她淋了雨。”
灵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被当做工具人使唤的悲凉,打了个响指,室内温度骤然升高。
身上黏腻感消退不少,江希摸了摸袖口,好像无形中衣服被烤干了。
灵均扯了个笑,“还有吩咐吗?”
李寄奴眨了下眼,“暂时没了吧。”
灵均沉默以对,瞪眼控诉。李寄奴坦然回视,灵均重重叹了口气,对这位神仙的心血来潮早已见怪不怪。
灵均“怎么回事啊祖宗,出去一趟把自己搞成这样?”视线转到江希脸上,倏然一顿,“唉,你不是那个,那个?”
卡了半天,灵均终于想起“破庙里那位姑娘!”
江希“……?”
灵均目光下移,看到江希垂落的右手,更吃惊“你叫溶溶?!”
江希不喜欢这般称呼,语气颇差“干嘛。”
灵均“你真是溶溶!”
江希索性懒得理他,灵均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唰又破解了。
灵均一直盯着江希,眼神跟黏在她身上一样,兴奋的对李寄奴道“唉唉,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夙西东这阵子老炫耀他捡了个美人。说这朵花带刺,屡次三番忤逆他,他就把美人的右手砍了,这才治的对方服服帖帖。”
灵均激动得想要狂拍李寄奴肩膀,顾及对方的伤势,手停在了半空“牛啊,李寄奴!夙西东的墙角都敢撬,出息了啊!!”
惊叹过后,他立马变了脸色,“不行,你不能让她留下。夙西东正愁没理由找咱们麻烦呢,这个节骨眼你不能再惹事了。”
李寄奴兴趣缺缺,掏出药瓶,倒了粒药丸塞进口中。边嚼边转过头看江希“随后我让灵均收拾房间,委屈你先住我的屋子吧。”
灵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叛逆?”李寄奴没回答,药丸难嚼,他好不容易咽下,苦苦的药味还残留在口中。
他问江希“你想回去吗?”
江希“……不想。”
李寄奴对灵均说,“你看。”
灵均“我看什么看!”随即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色令智昏了啊李小花!你迟早要回李家掌权的,和鬼卿结怨有什么好处吗?!”
李寄奴“没有好处,可也没有坏处吧。”
灵均一口气哽在心头,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几息功夫,他心底已经将江希脑补成一个为接近李寄奴不折手段的大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