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谦虚(1 / 2)

顾逸一举一动都是天下人所归望,在西市露了个脸已然被说得沸沸扬扬,如今在这最大胡姬胡商聚集的落玉坊现身,又有墨夷明月在场,落到万岁公主嘴里自绝不会有什么好话出来。

阿秋刚想声明她的内功已然恢复多半,已被顾逸单手提起,带着她径直穿窗而过,轻盈落于栏杆之下。

墨夷明月探身而出,俯瞰他们,双目精光闪闪,道:“还有句话忘记了说。兰陵堂最近新接了一单,本来应该是阿秋你的事,但因你如今武功未复,便着落在了我和大师兄头上。”

阿秋已经很久不再执行刺客之责了,闻言诧异道:“目标是谁?”

墨夷明月一字一句道:“大司马大将军,东光侯裴元礼。”

即便是阿秋,也唬得一愣,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裴元礼并非什么武功奇高的难杀人物,问题是此刻杀他,会引起朝政严重动荡。

倒是顾逸,略一怔下,已然猜到了大半。

这必然是萧长安说动李重毓来朝的交换条件。

朝廷不能明目张胆处决裴元礼,但萧长安可以委托江湖杀手出面,做成意外。

这便是萧长安在他临走时所说:“我并不想做少师这般的君子,因此办法可能比少师多点”的含义了。

顾逸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得一叹。

墨夷明月虽然是向着阿秋说的,目光却是落在他身上,显然有向他传话的意味。

阿秋双目闪动,问道:“那你和大师兄,谁接了这一单?”

墨夷明月翻白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们两人现时正在你推我让的彼此谦虚,其感人处不下孔融让梨。”

阿秋被他气得要笑了,嫌弃地道:“果然没有我,就是不行。”

墨夷明月裂开大嘴,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笑道:“正是,万望师妹神功快些恢复,早日回来替师兄们杀人。”

顾逸再不听他废话,拎着阿秋悄然自暗影中假檐落下,悄无声息投入楼下喧哗人群中去。

出了落玉坊的大门,回到长街上,顾逸如释重负松口气,拎着阿秋衣领的手也便松开来。

阿秋却是郁郁不乐地道:“你又吁什么气?难道你不是常来的。”

顾逸一怔,瞧了瞧她,认真想着难道多了个徒儿,自己行动以后还须先问过她?无论哪一门哪一派,怕都没有这样的规矩罢?

且她一生气,连师父也不叫了,自顾自地便闪离了他身边,足足落下三尺远。

且从前他青楼确实是常来,只是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来而已。

顾逸生平从不撒谎。

但如此平白地担了污名,他又觉得不甘。于是他决定拣能说的为自己辩白。

他道:“我快十年没有来过了。”

……

阿秋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他,几乎要以目光将他扒皮抽筋。

所以他那天下人面前守礼知节,高冷严峻的君子形象,是最近这十年打造出来的喽?不过时间上的确对得上。顾逸开朝监国,逐渐名重天下,就是这十年的事情。

难怪那时在地底密室之中,顾逸对她那般轻侮无礼,肆意妄为。原来,他大约根本就是有这样一面的,只是平时隐藏得好而已!

那时她练白纻舞,求他看一眼也不能,原来他就是这般非礼勿视的。

阿秋越想越怒,眼瞧着两侧莺红柳绿的花楼里人来人往,姑娘们热情的笑颜似滴得出蜜来——这一条街都是花街。她气呼呼地在当街一顿足,怒道:“我不回金陵台了,你自己回罢!”

自与阿秋相识以来,顾逸曾见她轻颦浅笑,游刃有余,亦见过她在他面前无可奈何,气急败坏,却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咽的强撑模样。

却从未见过她如今这般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气愤。

他生平从不和任何人解释。一如安道陵所说,少师何须向任何人交代,只有旁人替他解释圆场的份。平素既然从未操练过,此刻自然张口结舌。

若是换了阿秋那逛惯了青楼的大师兄公仪休,那必然是张口就来。

且顾逸,也还有他的一重考虑。

身为堂堂男子汉,难道竟要向自己的弟子解释,自己是去了青楼,不过向来只听情报,从不曾做别的。

先不说她肯信否,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阿秋见顾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动,更是落实了她的猜想。之前虽然隐约有所感觉,亦觉得很不开心,但那时她并未想明白,顾逸逛青楼和她有什么干系。

毕竟大师兄也逛,二师兄应该也逛过。万俟师父……按顾逸所说也逛过。

她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了。因为,师父师兄他们,可没要她许过终身,哪怕烧糊涂了,生病时也不曾。

顾逸那未必是终身相许之约,没准就是个调戏而已。那样的誓言,她大师兄公仪休在这儿一晚上怕是要发上四五次。只有她才傻得当真了。

哪怕……醒来后不能作数,她也觉得不可原谅!

见顾逸难得地不说话,她当即发足便奔。

奔过几条街后,鼻中花街的香味与眼中旖旎景色散尽,所见尽是坊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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