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的脸久久地埋在洛菀夕的脖颈间,他的气息灼热,渐渐加重的喘息声,像在渴望着什么,又像在克制着什么。
洛菀夕被他的气息包围着,明明他触碰的只是她的脖颈,可她的整个身体都仿若被千根羽毛扫过,抑制不住的发出了轻微的颤栗。
她不知道自己的脖颈竟会如此敏感,梁浅只要将动作稍微加重一点,她就会求饶,“梁浅,你放开我,我……我不舒服。”
梁浅将唇贴向她的耳后,眉眼都不抬一下的轻声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你老实说……莫撒谎!”
“我……”
洛菀夕没法说,她知道他对她的这副身体比自己还要清楚。既然骗不了他,便只能岔开了话质问向他:“可你这是要做什么?”
梁浅偏头看她,嘴角轻扯,“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缓缓将手缠进她的掌心,阖着眼,脸贴进她的头发,温声道:“今夜你给了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你好似从未变过。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有点想你了。”
“想……?”
洛菀夕微微怔住,夜半三更的说的什么鬼话?
她侧头看向身后的梁浅,随着神智渐渐清明,她终于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你想从前的阿骛了?”
梁浅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洛菀夕一时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僵硬的牵了牵唇角,对着身后的梁浅淡淡开口,“你想她,就不应该抱着现在的洛菀夕啊。”
梁浅抬头看她,沙哑的嗓音显得有些沉闷,“有区别吗?”
洛菀夕的笑添了几分酸意,她努力的摇头,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轻松开口,“没有区别,只是有些可笑。”
“什么可笑?”梁浅直起身子,低头看她。
洛菀夕仰头回望向他,平静的语气透着几分自嘲,“我可笑。”
梁浅望着她,不解的皱眉,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了?刚才御医有没有来瞧,怎么说的?”他只当她是身体出了问题,才在那胡言乱语。
洛菀夕看他一脸关切的神情,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台阶来下,便索性垂下眼睑,身子往他身上疲惫地靠了靠,声音也透出几分虚弱道:“没有不舒服,就是……乏了。”
听她说乏了,梁浅二话没说就将她抱回了床上,他将她在床上安置下来,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了下去。他侧着身子,凝望向她,低声道:“我也乏了,要不就一起歇一会?”
他用了询问的口气,可这毕竟是他的龙床,洛菀夕还能说一个“不”字?
他靠在她身旁,望向她的双眸布满了血丝,面色不仅是疲惫,还有些暗沉,看来是真的乏了,洛菀夕不是第一次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自然也没有太过扭捏,她动手将自己身上的锦被往梁浅身上递了递,语气谈不上是关心,只能说正常。“你一会儿还要上朝,赶紧先睡吧,不然一会儿就睡不成了。”
梁浅看了看给自己披在身上的被子,抬眸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道:“我先睡,你做什么?”
“我……”洛菀夕攥着锦被支吾了半天,眼睛一闭道:“我也睡。”
看着她努力入睡的模样,梁浅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他嘴角微微扬了扬,也没有再去打扰她,只翻转了身子,双手枕着头,对着头顶的床帷缓缓阖上了眼睛,半晌,他忽然轻声开口道:“洛菀夕,我们重新开始吧。”
洛菀夕眼皮跳了一下,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她攥着锦被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没有回应。
梁浅还在继续道:“要不我们就试着重新处处,我试着不再去想过去的事,你也不要再怕我,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还是我梁浅的妻子,我会保护好你,不让旁人再伤你,也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我……”
“为什么?”梁浅话还没说完,洛菀夕就轻声打断了他,她侧躺着,手枕在头下,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梁浅偏过头去看她,眼神疑惑:“什么为什么?”
洛菀夕缓缓将眼睁开,仰头凝望向他的黑眸,嘴角甚至还扬着一丝狡黠的笑向他问道:“为什么忽然想和我重新开始?”
“因为……”梁浅怔怔地看向她,一时竟有些答不出,半晌,竟见他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承认……我对你还没有忘情。”
“没有忘情……”洛菀夕面容涌上了一丝暗淡,但终究还是笑了笑,她用玩笑的口吻对他道:“你要是找个别的什么理由,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可偏偏是没有忘情……”
她叹息了一声,后面的话不说,梁浅也听出了她的拒绝,他困惑的抬眸锁上了眉头,“什么意思?是我说错了什么?”
洛菀夕紧抿着唇摇摇头,凝向他的眼眸柔波似水,她轻声的说:“你没有错,问题都在我身上。”说完,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被子,语气轻哄道:“好了,好了,都什么时辰了,还在闲扯这些,过两个时辰你就要上朝了,存点精神吧,看你昨晚应对那些大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梁浅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明显是不肯让她将这件事就这样敷衍了过去,“为什么?”他眼神骤冷,眸光中有困惑,有不解,还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