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您还记得吗?”谢意提醒道。
傅冲恍然忆起来了,“你是说裕德皇后的妹妹裕蓉,那可是写过《兵策》的女军师,先帝对她器重的很,说她是女儿身男儿才,当初裕德皇后病逝,先帝本有意将她纳入后宫做继后,可她却没答应,至此陛下便断了立继后的念头,以至于太后到先帝薨逝也只做到了贵妃。”说着,他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意,“你是说那尚巧林是裕蓉的女儿?”
谢意点点头,“是啊,尚弘光当初在都城做着好好的左武侯,不就是为了娶裕德那妹妹,才自请到边塞去守城的吗?
傅冲的记忆终于被唤了回来,“你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么一回事。”说着,他的表情变了变道,“她娘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这丫头可不能小觑啊。”
谢意接着道:“可不是吗?我听底下的人传,当初陛下在尚弘光那学用兵的时候,那丫头整日都跟在陛下屁股后面,陛下对她也是照顾的很,要不是后面遇到了先前那位邵王妃,指不定陛下后面娶的是谁呢?”
傅冲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也愈发严肃了起来,“这么说我可得尽快给若璇和太后提个醒,别最后人家都住进宫里来了,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该提防的人是谁。”
几位大臣点点头说:“丞相思虑的是。”
周元通还放心不下:“那元霜殿那位娘娘就不管她了?”
傅冲不屑道:“天下那么多事须得我操心,要是随便哪个无名小卒都被我放在眼力,不得把我累死,这种无依无傍的小角色就交给若璇去对付吧。”
说罢,他又抬头看了看天,叹着气道:“看这雪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今夜陛下是把我们给对付过去了,可再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他可不一定都对付得过去,咱们啊就等着瞧吧,瞧这后面还有什么戏看吧。”说着,他将身上的斗篷往拢的拉了拉,便带着几位大臣往值房去了。
这边昇明殿上,梁浅来到暖阁,洛菀夕正窝在被子里咳嗽。他缓缓踱步到她床跟前坐下看着她,只见她一边咳,一边眼睛却闭的死死的。
梁浅盯着床上的洛菀夕看了一会,淡淡开口道:“别装了,朕知道你没睡。”
洛菀夕眼皮跳了跳,最后还是把眼帘掀了起来,她睁着双无辜的眼睛,一言不发的看向梁浅。
梁浅问她,“刚刚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咳成这样?”
洛菀夕知道自己的咳声可能影响到了他和外面的人议事,抿了抿唇还有些不好意思道:“口……口水呛的。”
梁浅却不信,“呛能呛成这样?”说着,他转头便让人给洛菀夕端了杯水来,水是慧默给他递过来的,他从慧默手中接过水,对洛菀夕说,“起来吧,把水喝了。”
洛菀夕起初还有点不情愿,可他就将碗举在她头顶,好似她不起来,就要在那举一晚上,最后,她只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伸手去接梁浅手中的碗,触碰间梁浅发现她手凉的如冰块一般,遂生了疑,“这房中有地龙,你又是睡在暖被里,手怎么会这样凉?”
洛菀夕只说:“原本我手脚就爱凉。”
梁浅却攥着她的手不撒手,“爱凉也没有这个凉法。”说着,他又转头去问慧默是怎么回事。慧默起初还有些犹豫,最后也说了实话,“娘娘知道这雪下的让陛下烦心,便一直站在窗前想看雪什么时候停。许是站的时间有些长了,便又受了凉。”
梁浅听了慧默的话,转眼看向洛菀夕,眼中有心疼、有气恼,最后竟语气极重的说了她两句,“你怎么也如此愚蠢?这雪是你看着它就不下的吗?”
洛菀夕也不解释,一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梁浅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让她生了气,忙又把她拽了回来,语气还是没能软下来,“做什么?说两句就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朕现在有那么多事要烦,你何必还要在这给朕添乱?”
“添乱?”
洛菀夕咬着唇看向梁浅,半晌,胸口出气都有些不顺畅。趁着梁浅有些后悔的档口,她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又径直走到窗边,拿起一张她刚刚用毛笔手绘的表格交给梁浅,声音严肃的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她说:“陛下刚刚留在这暖阁中的宫人,有四个人是从小长在这宛都的,我刚刚问了她们从小到大见过几次这样的桃花雪,四个人都把她们见过桃花雪的年岁告诉了我。”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表上的内容道:“她们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十六岁,我把她们说的内容,制成这表粗略锊了锊,近十四年几乎是每两年就会降一次桃花雪,一般降一次最长是三天,最短是几个时辰,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当时陛下已经迁都到宛都,只是那一次降的时间很短,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一般人都没太注意,所以这宛都的桃花雪就跟江南的梅雨季是一个道理,根本就不是什么凶兆,就是正常的一种天象,而且这桃花雪一般下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也不会带来什么大的灾难,陛下要是不信,也可以找个懂行的人来再来锊锊,我不敢保证我这会儿时间就把这事给弄明白了,但至少也算是个法子,下次若有人再拿这雪的事找陛下麻烦,陛下便可以试试用这个事实来反驳他们。”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