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菀夕以为是后宫缺人手,梁浅才将慧默她们叫过来服侍她的。慧默却说:“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洛菀夕一边伸手在锅里涮着牛肉,一边顺口问她,“那是为何?”
慧默低头拿着箸子,半晌不语,默了默说:“大概是陛下觉得我们几个会比旁人尽心些。”
洛菀夕将牛肉喂进嘴里,笑道:“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需要怎么个尽心法?”说着,她朝几人挤了挤眼用玩笑的口吻道:“依我看,应是陛下指人时,你们仨就站在他跟前,他嫌麻烦便顺手就指了你们。这种事我以前老板也常干,这叫逮谁就算谁倒霉。”聊开心了,洛菀夕又忍不住口无遮拦起来,还好慧默她们埋头吃饭,也没太在意她说了什么,洛菀夕见没被揪字眼,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在这陪我应该也不算倒霉,我这人讲理,一般也不会给人找麻烦。”
慧默仨人放下箸子齐声说:“娘子放心,我们不怕麻烦。有事尽管吩咐。”
看着她们认真的模样,洛菀夕赶紧连声应好,“我不过随便一句玩笑话,你们别整的这么严肃,都放轻松些。”说完,又邀着她们继续涮肉,几个人一起倒是吃了一顿开心饭。
饭后,洛菀夕还跟着她们一起收拾了桌子,依慧默所言,以后她们仨就在这陪她了。院子外有禁军守着,除了她们三人,若无梁浅允许,旁人都不准随意进出这元霜殿。
所以,实质上她还是被囚禁了,只是……
洛菀夕看了看装潢富丽的大殿,又看了看撤去火锅后又摆上茶果的八角桌。
就这条件吧,就算是坐牢,也是相当奢华了。
正常人想住进来,都不知要犯多大罪。
而且怕她闷,慧默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丰富的业余生活,让琳月和璃月给她表演一出皮影戏。
“你们还会这个?”洛菀夕一脸惊喜的看着两位半大姑娘,着实没想到她们还有这样的才艺。
慧默站在洛菀夕的身边,一边给她斟茶,一边温声解释道:“这两孩子都是陛下从南边带过来的,她们原是孤儿,早前被陛下的先王妃收养带入了潜邸,她们一直以来都是由王妃亲自调教的,王妃找先生教她们诗书礼仪,笔墨乐器,还照着她们的喜好奉请了别的师傅教了她们不少稀奇的本事,这皮影戏也算其中一样。”
洛菀夕接过慧默递来的茶,看着两个小姑娘,好奇地问:“这么说,你们以前是跟着旧王妃的?”
两个小姑娘垂着脑袋点头,看她们有些腼腆,洛菀夕又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抿了口茶道:“我先前啊,在外面见许多高门大户的小姐,都不怎么识字,更别说循着喜好来教养了,你们两学了这么多本事也是不易。以后出宫可别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嫁了,找些个才敝识浅的,识不得你们的才情,还想着驯服你们做淑妻良母,那便是白白糟蹋了你们王妃的一片苦心了。”
两个小姑娘抿着唇点头,神色明显没有之前拘谨了。
慧默又在一旁道:“她们能有这一身本事,也幸得从前王妃为人开明,总说姑娘家也该识些字有一技傍身才好,所以过去从潜邸出去的丫头,没有一个痴愚的。”
洛菀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儿转了话锋向慧默问道:“你说的那位王妃,就是陛下之前在大乾立的那位邵王妃吧?”
“是。”慧默答的一点都不含糊。
见她回答的这么耿直,洛菀夕还稍稍怔了一下,因为进宫以来,每次听其他人提起那位旧王妃,都是支支吾吾,欲言还休的,像慧默这般耿直的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她倒是头回遇到,重新打量了慧默几眼,她又问:“要是我没猜错你从前也是跟着邵王妃的?”
“是。”慧默依旧应的爽快。
反而是洛菀夕显得有些心虚道:“那……我能不能问点关于王妃的事情?”
“娘子想问什么?”
“嗯……”洛菀夕沉吟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几日她心中一直的疑惑,“那位邵王妃和宫墙外四处张贴的皇榜上的那位女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回慧默虽然依旧应了声“是”,但声音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响亮,垂下去的眼眸也透出一丝黯淡。
洛菀夕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她,顿了顿,又试探道:“那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寻她?我听说那王妃其实早就死了不是吗?”
慧默抿了抿唇,看向洛菀夕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温言答道:“当年王妃骤然消失,去向也是扑朔迷离,奴婢虽然跟了她几年,却也未能一直伴她左右,至于……她是生是死,奴婢确实不知,如今陛下为什么要寻她,奴婢也不敢多问,这件事娘子要问怕只能去问陛下了。”
她说的倒不像假话。只是这些事洛菀夕怎么可能去问梁浅,他们关系哪有这般熟络?
不尴不尬地朝着慧默压了压嘴角她又问:“那他们之前是有什么深仇吗?我听说那王妃差点要了陛下半条命,想必陛下也是十分憎恨她吧?不然也不会抓来那么多和她长相相似的人,一个个要了人家的性命。”
她话刚说完,慧默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璃月忽然站出来情绪激动道:“娘子怎能听人胡说?我们王妃绝不会那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