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喊,梁浅又蹲到他身边对他说:“朕向来不偏袒任何人,但讲究信赏必罚,这一脚算是朕帮她还的,一脚还一脚,不冤吧?”
小头领哪里敢喊冤,现在他只庆幸刚才是给了洛菀夕一脚,要是给一刀,怕是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
他起身连连对梁浅磕头,“小的不冤,小的不冤……”
梁浅也没再责怪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身不必再跪,并示意众人亦可以起身,说完,他又将视线在洛菀夕身上略停了一下,便广袖一拂摆驾回宫了。
梁浅走后,洛菀夕也沾着众人的光跟着站了起来,她起身后就只能看到梁浅在众人簇拥下离去的一个背影,看着梁浅的背影,想到刚才的一幕,她不由地犯起了嘀咕,莫非他刚才那一番发作是在为她出气。
可为什么呀?
就因为他公正严明,信赏必罚?
不然呢?
总不会是因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吧?
洛菀夕原本怕梁浅怕的要死,但这一瞬间,又好似对他有了一丝改观。
这人看着倒也不似外界传的那般暴戾恣睢。
但也可能,是她对他了解还不深。
可干嘛要了解他?
以后都不一定要见了,哪有这个必要。
可谁知,这之后她竟多出无数次机会来解他。
而每一次的深入地了解,都让她……
万分“惊喜”!
—— ——-
梁浅走后,敕离也不敢再为难洛菀夕,乖乖派了两个手下将她送回了承寿殿,
不过在放走洛菀夕前,他还是忍不住提点了她两句:“今日你运气好,陛下放了你。不过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里是皇宫,不论什么人都要谨守宫中的规矩,你莫要冒冒失失再犯下大错,否则陛下也不能时时护你周全。”
洛菀夕连连点头,“多谢敕统领提点。”
现世活命不容易,她只想早日找到桂桂,早日完成二娘给她的差事,回到寨子,找个机会偷偷带走今安,寻个去处跟她一起安生过日子,这随时可能送命的皇宫,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一次也不想再来了。
回到承寿宫,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若不是有禁军护送,估计一晚上洛菀夕还都找不到回去的路,本来说好了让丽太妃处置她的,可这大晚上的,谁又敢去惊动太妃?
到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回到房间,洛菀夕头栽进被窝就睡着了。
她真是太困了,困的都顾不上细想这一夜经历的一切,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洛菀夕朦朦胧胧睁开眼,这会到底是日上三杆还是日暮黄昏,老实说她都有点辨不清了。
她昏头昏脑的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掀开床帘,本是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可一睁眼却看见床前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吓的她赶紧又缩了回去。
什么情况这是?
起猛了,见鬼了?
还没等她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外面领头的一个大太监便执着拂尘走到床跟前,笑呵呵地对她道:“道长这觉睡的可够长的,让咱家一阵好等啊。”
洛菀夕也是郁闷,心道:“谁让你们站这的啊?这一排排的人站在那,我不杵?”
不过说回正事,这太监的声音听着倒像是有几分耳熟,好似是在哪里听过的,她好奇的阖着衣襟探出头往外看了看,才发现领头的太监正是昨晚在密石园和敕离一起找梁浅的那位太监。
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听见梁浅唤他陈忠。
这么说他是梁浅的人?
梁浅的人干嘛跑到她房里来了。
难不成是梁浅酒醒了,后悔昨晚放她走了?
洛菀夕还在揣摩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陈忠在帐外吩咐几个宫女道。“来人啊,服侍道长更衣。”
宫女们听了陈忠的吩咐立马掀开了床帐,几双手在洛菀夕的身子上下翻找着像在寻着什么东西。
洛菀夕起初没反应过来她们要干嘛,只在床上不停的躲闪,直到她们越来越过分,将手都伸进了她的肚兜里,她才一脚一个将人蹬开,缩进床角,攥着自己的衣襟,神色警惕的看向几位宫女道:“你们到底想干嘛?我是来给丽太妃治病的道人,进宫前已经验过身了。”
陈忠从袖口抽出一张绢帕掩着嘴,走到洛菀夕面前对她解释道:“道长你别生气。咱家这可不是在给你验身,而是昨晚陛下掉了个扳指,指明了让带你去问话,我们这也是奉旨行事!”
“扳指?”洛菀夕双眉一蹙满脸茫然,“什么扳指?我都没见过!”
“这……别说你了,咳咳……”陈忠轻咳了几声,神色为难又尴尬,“咱家也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