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也很错。
沈忆寒忽觉心豁然开朗,某根从前一直束缚着他的弦,好像此刻终于在他脑海中崩断了。
他取下鸾鸳,想了想,对着广袤无垠的碧蓝海面吹奏了起来。
这曲叫作《问平》,是年沈宗主所作,他一直很喜欢,可惜外祖父总他曲意中少了几豪迈和洒脱。
沈忆寒从前太理解,他一向自觉最是洒脱过,怎会少了几豪迈和洒脱呢?
外祖父对他一贯严厉,无学得是什曲,都能从他身上挑出毛病来,于是沈忆寒后来渐渐也就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毕竟他一贯是会为难自己的。
如今吹着吹着,却好像忽然明了那时外祖父话的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笛音如潮,一浪高过一浪,曲写的虽是演奏之人仰天自问这一去往何方、几多忐忑。
其中却似他从前以为的那样,掺杂着彷徨惘然之意,而多了三从容,三任他东西南北风的傲岸。
吹到最后一句,沈忆寒好像在海岸边看见了外祖父负手向海面行去的背影。
他取下鸾鸳,握着笛身,怔愣了一会,心中似有所悟——
恰在这一刻,气海通畅,神意清明,真元冲关而出,灵台的第二株桃树彻底长成,第三株桃枝亦破土而发。
桃枝破土的那一刹那,沈忆寒感觉到整片识海仿佛和另一界连通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界的轮月出,山河奔腾,虫鸣鸟啼、草木发,每一寸每一角,无微至。
这种感觉实在太神奇,沈忆寒怔愣了许久,识海却传来了一有些耳熟的少年声音:“沈宗主,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