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有时不知怎的,又十分愧疚,有时却又干脆忽然成既恨又妒,恨意之浓……仿佛恨不得让立时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一般。”
沈忆寒一愣,得有些茫然——
贺兰庭对阿燃又恨又妒?
若说此人那梦境一般,对阿燃敬生爱,爱而不得生痴,以才做出诸般背弃师尊、伤害师尊的事,沈忆寒尚且还能理解,可现下梦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贺兰庭与阿燃相处,不过是好友救回的那寥寥数日,后来便甚少谋面,每次也不过只是点头说个只言片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有什么理由妒恨阿燃?
难道贺氏灭族之祸,是阿燃……
这念头一出,立刻被摒除,为实在太过荒谬。
阿燃就是再怎么厉害,今也不过千岁出头,小乘巅峰境界,虽然在剑修的确是独步当,甚至可以越境战胜乘境的修士,可贺家不论旁人,单一个贺门主,就已臻渡劫期,比乘还高一境,更别说其贺氏修士,阿燃一人怎么可能灭贺氏一族?
那贺兰庭的恨意就来的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沈忆寒正百思不得其解,常歌笑似乎还想说什么,谁知二人说曹操曹操到,贺兰庭本来在后头与妙音宗众小辈弟子同行,这会却不知怎的飞到师兄弟二人身旁,似是有话要说。
瀛洲贺氏以阵法之术为长,贺兰庭拜入昆吾剑派不过寥寥数日,御剑而行,竟然十分从容,跟随们也分毫不见吃之色,此刻拱手道:“常前辈,沈宗主。”
常歌笑收起方才和沈忆寒传音谈话时的肃然,又变回那副玩不恭、吊郎当的模样,笑道:“怎么,贺子?”
沈忆寒却只是看着贺兰庭,沉默不言。
贺兰庭见常歌笑一瞬不错的盯着自己,对方虽已恢复男装打扮,也不再女装时那样钗粉齐全,但看着那一模一样的眉眼,却还是让情不自禁想到当日那位艳动人的“常师姐”。
似乎颇觉紧张,舌头都忍不住有些打结,道:“,来……是想谢过先前在林,常前辈帮说话的事。”
语罢又要拱手拜礼,常歌笑手指一勾,贺兰庭便感觉到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量凌空拖住,叫拜不下去。
常歌笑双手抱胸,这才收起勾勾的小手指,道:“当什么事,不过看不过眼随口说两句罢,贺子不必挂在心上,何况你今是云真人的师弟,云真人又是师兄的好友,那你自然也算和同辈,不必总前辈前辈的叫。”
贺兰庭抿抿唇,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即便常……常子不觉得有什么,可那时却也的确帮解围,心自然是感激的……非得前来亲口道谢不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常歌笑不知想到什么,忽而眯眯眼笑道:“说起来……你每次找,总说是来道谢,好嘛,虽说是礼多人不怪,可你该不会道谢是假……其实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同说话吧?”
贺兰庭一怔,顿时从脸颊红到耳根,道:“不……不是的……”
常歌笑见局促,哈哈笑,这才道:“逗你的,回去吧,小事罢,不必总挂在心上,瞧你也是族出身,怎么反倒这样小心翼翼的,此在意旁人的想法?劝你一句,不必此,天下各花入各眼,有的人生来就是看你不顺眼的,何必那般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你何能讨好的有人?”
“再说你才拜入昆吾不久,和谁相处,都总得有个过程,没有一蹴而就的,你实在不必急吼吼的去讨好你那些师兄弟们,们性情本来算不上坏,只是你太操之过急些,这样反倒适得其反,你只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久而久之,自会有人与你亲近,远不必强求。”
贺兰庭闻言,怔然良久。
这些日子,贺兰庭其实过得甚为恍惚。
十几岁的年纪,忽逢灭族之祸,侥幸逃得一命,却又被不知什么身份的人一路追杀,疲于奔命,好容易被云真人救下,原对其存雏鸟之情,谁知云真人对也不过只是路施援手,并无收为徒之心,贺兰庭当日被留在青霄峰上,颇觉惶然,只觉这天地广,自己从前拥有的一切,都在一夕之间失去,竟然再无任何人、任何物可凭依靠——
从前在贺家,本来过着的就是看似尊荣,其实除闭关几年才能见得一面的父亲外、有人都对疏远冷淡的日子,今落入这种处境,寄人篱下,不知措之下,头一次笨拙的想要讨好旁人,谁知却偏偏好像都适得其反。
收为徒的葛剑主并非真心对,自然感觉得到,周遭师兄弟……或者说师侄们的和乐融融,也无论何融入不进去。
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