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信桃双眼喷火,怒斥道:“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家姑娘!”
“哪儿来的贱婢,滚开!”
鞭子呼啦一声朝着信桃甩来,秋水漪伸手,一把将她往后扯。
挡在信桃面前,秋水漪沉沉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年。
少年生得很是俊秀,一身的贵气,然观其行事,当是个桀骜不驯的。
应当还大有来头,否则怎么会比邓世轩还嚣张跋扈。
她的目光冰凌凌的,好似藏在冰山最深处的冰霜,令纪锐打了个冷颤。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越发恼怒。
正当这时,秋水漪开了口,“公子这是何意?”
纪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口气很是不屑,“本世子做什么,还要给你报备不成?”
哪家的世子?
秋水漪眉心微皱,在脑中回忆崔嬷嬷让她背的世族名单,试图与这少年对上号。
一个名字一闪而过。
那少年又开了口,话里充斥着轻蔑与警告。
“听说你处处模仿涟莹,妄图取而代之。本世子警告你,趁早收起你那些不上台面的心思,否则,当心你的脸。”
信柳信桃气得胸前剧烈起伏,一双眼睛仿佛在喷火。
“世子!小世子,您倒是等等小的啊!”
恰在这时,两个小厮骑马朝着纪锐本来。
“您若出了事,公主非扒了小的的皮不可。”
听到这话,秋水漪确定了这少年的身份。
端淑长公主与怀平郡王之子,纪锐。
端淑长公主连生三个女儿,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自然如珠如宝地疼着。
自他周岁便请封世子,凡他的要求无有不依,宠得这位小世子骄横跋扈、恣意妄为,被誉为“京中第一纨绔。”
然而,这般难驯的人物,在女主面前,却温顺地如同一只边牧。
秋水漪暗吸一口气,抿着唇,面上多了丝倔强,“这位公子,我与家姐乃是双生姐妹,本就生得相似,谈何模仿?”
“姐姐已有婚约,公子张口闭口便是她闺名,可将端肃王放在眼里?”
言下之意,你算老几,也配叫她?
这话戳中了纪锐痛处。
他最恨的便是秋涟莹那先帝赐下的婚约,连带着凡听见端肃王沈遇朝便心生嫉妒怒意,当下便是大怒,“闭嘴!”
手中鞭子一挥,直直冲着秋水漪的脸来。
“世子不可!”小厮大惊失色,忙要来夺。
信柳信桃忙要挡在秋水漪身前。
秋水漪掌下用力,压住两个丫鬟的动作。
待那鞭子袭来时,她顺势跌在地上,抬眸时,眼中带了雾气。
饱满的红唇张阖间,吐出委屈到颤抖的一声:
“哥哥。”
秋进白一张俊脸阴沉,大步向前走来,将秋水漪牵起,牢牢护在怀里,冷声质问:“世子这是何意?吾妹做了何事?令世子下此狠手。”
纪锐僵住。
他爱慕秋涟莹,自然对她的家人敬爱有加,从不在他们面前张扬。如今被撞见他欺负一个女子,面上便带了慌意。
“本世子、不是,我……”
一声泣音打断了他的话。
秋水漪痛呼一声,泪水涟涟,小声哽咽,“哥哥,我疼……”
秋进白忙将她放开稍许,低头便见一道红痕横贯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刺眼得紧。
他心疼极了,望着纪锐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剑,刺得他心口一窒。
“当街欺负一个弱女子,世子这般行事,令我不敢恭维。”秋进白沉着脸,“难不成往日的温和都是装的?”
“不是,秋兄,是她,”纪锐指着秋水漪,“她……”
“哥哥,这位世子张口便唤姐姐的闺名,我只是提醒他姐姐已有婚约,他便气得用鞭子打我,是我错了么?”秋水漪低声啜泣,双眼含泪。
“漪儿当然没错。”秋进白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冷声道:“世子,吾妹与端肃王自幼便有婚约,你当街唤她闺名,这是何意?”
纪锐双唇紧抿,微透着白。
“你若是端肃王,若有男子唤妻子闺名,可会心存芥蒂?”秋进白落下一句,“世子可别害了她。”
纪锐面色煞白。
“是本世子的错,往后再不会冒犯涟莹……姑娘。”
秋进白颔首,“世子还欠吾妹一声道歉,一份歉礼。”
纪锐:“待涟莹姑娘回京之后,我亲自登门……”
“世子错了。”秋进白打断他的话,“我说的,是小妹水漪。”
纪锐沉下脸。
秋进白毫不畏惧。
半晌,纪锐败下阵来,咬牙切齿道:“秋二姑娘,今日之事,是本世子之过。待我回府,定会奉上伤药。”
似是怕极,秋水漪埋在秋进白怀里,低低啜泣。
“走!”
纪锐调转马头,面色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
秋水漪,你给本世子等着。
与此同时,秋水漪轻轻抚摸手背上的伤,借着秋进白宽阔的肩,挡住嘴角冷笑。
纪锐,你等着。
不扒你一层皮,老娘